官营的教坊司里面,有一些是收留的孤女,但更多的是犯官的家眷,进到这里,就完全失去了自由,一言一笑,都要被严格管束。
由于往来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这里的女子要精通琴棋书画,要学习各种乐器歌舞。若是稍有懈怠,都可能遭到毒打。
门口的护卫斜眼看了看路无忌和李远,“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花得起银子吗?”
路无忌怒目而视,握紧了拳头,李远见状赶紧拉住他。
“放心,我们带够银子了。”李远拍了拍包袱。
两人入门后,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裙的中年妇人偏着头,仔细打量着他们,摇动着手里的白色羽毛扇子。
路无忌面色严肃,楼里的胭脂气味让他十分不悦。
这座楼是塔式结构,一层是厅堂,楼上是逐个厢房。
李远记得崔蒙告诉他们,无尘和无忧在这里名唤含烟和含梦。“我们想见含烟和含梦。”
那妇人冷笑道:“她们姐妹花可是我们韵萝坊的红人,你们想见不是不可以,先拿一百两银子吧。”
李远看了看路无忌的脸色。
路无忌眼神里透着寒意,“给她。”
李远从包袱里取出一百两银票,拿给了她。暗道,这里还真是销金之地。
那妇人接过银票,瞬间换了笑脸,“我叫曼娘,您二位怎么称呼?”
路无忌沉默不语。
曼娘即刻吩咐下壤:“带他们两位去含烟含梦那里。”
两人上了楼梯,下人将他们指引到角落处的两个房间。
路无忌皱了皱眉头,推开其中一间,只见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坐在那。
路无忌一眼便认出了她,“无尘。”
无尘抬眸,下一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过了良久,无尘才稍稍平复情绪。
路无忌指了指李远,“无尘,这是我姐夫郭风的妹夫李远。”
无尘颌首,“你们怎么来京都了?”
路无忌叹气,“我带师妹来京都寻医。”
“堂兄,我妹妹无忧病的很重,她就在隔壁,我想守着她,但是他们不许。”无尘抽泣着,忙带着路无忌和李远去看妹妹。
无忧面色苍白,路无尘叫了她半,她才缓缓睁开眼。
“无忧,堂兄来了。”路无忌的眼圈红了。
无忧言语都十分困难,半才微弱的喊了声堂兄。
李远想去倒杯热水给她,可是发现桌子上只有酒。
路无忌面色一沉,“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的。”
路无尘苦笑,“没用的,我们是戴罪之身,没有皇上的赦免,谁也没办法把我们赎出去。”
李远也提醒无忌,“确实是这样,这是官营的教坊司,再多的银子也赎不了人。”
“赎不了,就逃。”路无忌压低了声音。
无尘摇了摇头,“京都城中都是禁卫军,我们能逃到哪去,况且,我们逃了,我娘和其他姐妹怎么办。”
“婶母在哪?”
无尘哭泣不语。
路无忌和李远出了韵萝坊,走在清冷的街路上。
路无忌沉默,他此时才觉得自己如此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李远开了口,“要不,找你妹妹商量一下,他们应该住在驿馆。”
路无忌突然停下脚步,“我们先把萍安顿好再。”
李远点点头。
他们赶回德惠药堂,可是一进门,突然大惊,芳姑倒在地上,已经死了,萍和雯儿也不见了。
李远吓的惊慌失色,路无忌发觉芳姑应该是刚刚气绝。
他马上跑出门,可是周围什么也没发现。
他心里大乱,遇到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有人掳走两位姑娘。
就在无忌感到绝望时,一个白色锦服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丞相的庶子谭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