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们殿下……不是,跟着凯文逊,去到驻地两次,都是过年大本营犒军的时候,去年和前年。”
白玉林站在于浩海对面,小心翼翼地向他汇报情况。
“冯向安会说一口地道的泰安话,还会打快板,人特别机灵,耍宝逗趣都很在行,王妃和我们方总……都很喜欢听他讲笑话。”
于浩海微微点头,白玉林退下了。
方倾躺在那里疲惫地闭着眼睛,眉心微蹙,手臂抬起,按在了眼睛上,袁真给他输液,调试着药液滴落的速度。
听到了于浩海的脚步声,方倾侧身,转过了头。
“怎么样了?”于浩海问袁真,“是胃不舒服吗?”
“有些胃痉挛、低血糖,再加上有点儿水土不服,”袁真道,“我给他输了葡萄糖加扑尔敏针2mg地塞米松,先治疗观察一下。”
“好的。”
于浩海坐到了方倾边上,抬手抚了下方倾的额头,顺着往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方倾没有睡着,但感觉到了于浩海的碰触,瞬间把脸挪开了。
很抗拒,甚至……还很厌弃。
于浩海叹了口气,把被子给他盖好,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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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捷报传来,又接近年关,Angel军中上下无一不洋溢着兴奋和快乐,杀鸡宰羊、宰猪宰牛,都开始大操大办起来,再有七天就是除夕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年的氛围愈加浓厚。
小年又称“灶神节”,晚上要进行祭灶,所以也称“小年夜”。阿爸和大嫂、二嫂早早地起床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瓦亮,方倾听到院子里他们说话笑闹的声音,没有时间再难过下去,针拔了以后,也起身把他和于浩海这跨院的房间打扫了一遍,顺带着把自己一应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装到了于浩海送他的包里。
于浩海带着孩子们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看到正在收拾东西打包的方倾不由得一愣,立刻喝问道:“去哪儿?!”
他的声音很大也很凶,方倾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方盼盼最先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跑过去拦在两人中间,黑崽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了于浩海的腿,不让他往前走。
于浩海手里拿着刚刚和孩子们去外面买的年画和春联。
“我听说去年你是在山洞里和战士们一起祭灶的,想着今晚咱们一起都住山洞。”方倾看着他。
“哦,好,”于浩海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不着急这么早就过去。”
他摸了摸方盼盼的头,说“不是吵架”,声音和缓了下来,偷偷观察着方倾的脸色,和孩子们一起,把春联贴到院里院外的大门上。
方倾看到上面写的是富贵安宁的美好祝愿,龙飞凤舞的大字,是于浩海的手笔,想来三人在外面是玩了墨水,所以黑崽的脖子上和方盼盼的衣服上都有墨渍。
年画则是从外面街上买来的,红红火火的颜色,于浩海展开给方倾看:“卖画的人说像咱们的儿子,你看呢?”
方倾看到那正中间挥拳踢腿、胖乎乎的金色小老虎,憨憨的圆脸蛋,煞有介事的威武模样,是跟正仰着头看着他们的黑崽有几分相似,不禁笑了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于浩海心里犹如绽开一朵红色似火的木棉花,摇摇曳曳的,荡漾开来。
晚上和阿爸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孩子们一起坐上了车,跟着于浩海去到了边防线上的防空洞里。
“去年是我一个人在洞里守岁过年,没想到今年这么热闹,哈哈……”于浩海讪然地偏过头,有些忐忑地看着方倾。
方倾一直表情淡淡的,没有就冯向安的死,问过于浩海一个字,只是说头吹着了风,胃有些不适才吐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告诉于浩海,在工作上要用对待艾兰和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