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被范恒满一把拽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后面奔去,燕中南和白玉林紧随其后,掩护他们一起跳上了剑齿虎军车。
于浩海投过来的倾炮烟雾弥漫,方倾虽然只闻了一点儿,眼皮便睁不开,低头一看,更有一方枪细针,扎在了自己的领口里,针尖已经掉了,皮肤上一个小小的血眼,却是来自于范恒满的方枪。
药效渐渐内外发挥,方倾握着白玉林的手,努力坚持了一会儿,却还是扛不住方枪和倾炮的双重夹击,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方倾躺在一艘停泊在旧海港的深潜舰里,范恒满坐在他的附近,正用纸巾轻轻擦拭他的脸颊,抹去倾炮轰炸后遗留的灰尘。
“阿满。”方倾抬手抚上了额头,皱着眉,挨过一阵阵头疼,勉强要坐起身来,范恒满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醒了,头痛吗?”范恒满道,“我那一枪方枪针剂,也扎到你身上了……对不起。”
他瞥了一眼方倾敞着的领口里面,雪白皮肤上,留下的殷红一点儿。
方倾摇了摇头,问道:“咱们到哪儿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瀛洲湾停泊,目前是在深潜的状态,”范恒满回答道,“Angel军团正兵分几路沿着雪涧小路对我们进行地毯式搜索,于……于浩海虽然放我们出了塔楼攻防炮火点,但一路穷追不舍,我们的后援军直取中路拦截,双方交火四次……战况惨重。”
范恒满见方倾面上焦虑,连忙接着说:“尽管如此,我们已经将战线拉长,延伸到了瀛洲湾边防线35公里左右,预计今天晚上,等Angel搜寻无果,无功而返后,咱们再秘密走出包围圈,从顶缸桥上通过,离开瀛洲。”
“不,”方倾道,“我们不走。”
“不走?”
“是。”
白玉林和燕中南进来听候指令,白玉林手里拿着一杯温开水,递给了方倾。
方倾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挨过倾炮和方枪的阵阵头晕之后,神志渐渐清明,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咱们不能这么离开,我在两军之中,回到咱们这里来,为的是能跟于浩海和谈。”
“和谈?”范恒满看了一眼燕中南,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
“方中将,这段时间,你不在驻地,可能已经不知道,和谈的路已经没有了,于浩海不愿和谈!”
白玉林见方倾有些懵懂,告诉他道:“巴克达统帅自动辞职下台了,凯文逊王子殿下即将继位。”
“什么?”方倾心中震动不已,有种瀛洲才数日,驻地已三年的错觉。
不到万不得已,凯文逊怎么会保不住巴克达的统帅之位?
他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驻地大停电,整整三天,所有线上通讯全部瘫痪,Angel数十万吨火药,被于浩海运送进了驻地,整个首都,都处在恐慌之中!”
范恒满神情严肃:“那日你被劫走,我醒来第一时间就要去救你,可驻地皇家园林裕兴宫忽然爆/炸,我被殿下派去紧急清雷、排爆,只是刚刚结束后,御园春、星公路、恭贺大殿、国会大厦乃至王宫,接连发现隐而不发的定时炸弹!王室中人不得不紧急搬出宫殿,驻地乱成一团,于浩海大兵过境,Angel三十万和所谓的赛威残余部队‘正义军’,完全掌握了驻地的水电煤燃以及网络端口……他对驻地喊话,逼巴克达统帅下台。”
方倾怔住了,这几天于浩海跟他几乎形影不离,他们在瀛洲山洞里,像是被时空隔绝,完全不知道于浩海对驻地的攻占,竟一刻都没有停歇。
“那定时炸弹……”
“到了预定时间,我们已经协助凯文逊殿下,全部转移了附近所有民众,屏息凝神,等着它爆炸,可不知道为什么,炸弹却没被引发,似乎被人为中止了。”
方倾明白了,是那个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