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峰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于浩海急道,“快帮我去跟方院长说一说,让他管管方倾!”
“怎么管啊?”
“去教训一下他,不用打他,就让他听话就行了,”于浩海有气无力地说,“快让他跟我去复婚。”
“你就钻牛角尖里不出来了,结婚还是离婚不就是一张纸的事,现在电子化了以后连纸都没有了,你非要这个形式干嘛?”于凯峰说,“而且那婚姻法里就防备你这种强逼Omega的人,所以复婚才让双方家长到场,先不说方倾同不同意,你觉得老方会同意?他要是决定把方倾藏起来,你爹我都找不出来。你想想,那方倾一百天的时候,你就给他抱走了,三岁来咱们家做客,你又给拐走了半个月,后面你还看到过他吗?你一天一天大了,老方把儿子藏得严实,不就为了躲你吗?结果你长大了,来到驻地,没两天方倾就被你弄到手里了,你觉得老方愿意吗?他更喜欢你弟弟!”
于浩海猛地抬眸,定定地看向他父亲。
于凯峰道:“青羚刚才打了方倾几下,那也是做做样子,你这边都吐血了,他们那边不得表示一下?但回到家里,关起门来,人家未必再愿意把孩子给你了,你不明白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这么对我……”于浩海的眼中忍不住湿润起来,垂着头说。
于凯峰拍了下他的手背:“行了!没那么糟,天也没塌下来,别在这儿怨天尤人,哭哭啼啼的。”
他原地转了一圈儿,这房子冷锅冷灶冰冷的床,什么东西都没有,交房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尹瀚洋那边虽然被他跟明月祸祸得脏乱差,但起码有人气儿,厨房的一片狼藉,也看出他们俩试图做饭未果。
“你这房子带方倾来过吗?怎么像一天没住过。”
于浩海抬头看了看:“是没住过。”
“那他知道你有这么个房子吗?”
于浩海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房子虽然小,也是你在驻地单独的一个窝,你老婆竟然不知道,”于凯峰看着他,“那你平时都跟他说什么大事?”
于浩海撩起眼皮,想了想他和方倾的对话。好像很久以来,他们就只会为作战的事讨论了,还常常产生分歧。
于凯峰见他沉默不语,又坐到他的跟前,胳膊撑在沙发边上,问道:“儿子,你这人很闷很无趣的,平时话也少,刚恋爱的时候,你还费心在他面前假装绅士风度,假装风趣幽默,后来结了婚,有了那么一张纸,你放心了,就懒得装了吧?”
“我不是懒,而是从去年卜正他们从刘赢身上下手,我就很忙,而且因为他的病,有时我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行为……”
“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那不还是懒吗?”
于浩海看着于凯峰,没有说话,因为知子莫若父,他在于凯峰面前无所遁形。
“我该怎么办?”于浩海是真的慌了神儿了,那张证明婚姻关系的纸没了,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生怕方倾跑了。
他能感觉到方倾的决绝,比以往的每一次生气和冷战都不同。
“他这次因为什么告诉你离婚的事?”
于浩海回答道:“我放了他三个月的假。”
“当兵的人,还是副将,放三个月的假,”于凯峰说,“那不是变相革职么?为什么啊?你说他下毒,又违反军纪是怎么回事?”
于浩海想了想,又不准备说了,他在方匀青羚面前这么说,是想让他们教训方倾,把自己摘干净,可对于总来说,于总是司令,方倾是个兵,他又不想影响方倾的前途。
“工作上的分歧,他不服管。”于浩海最后说。
“私底下你不能用对副将的态度来对他,毕竟是你老婆,”于凯峰说,“你太严肃了,本来长得就凶,还总板着脸吓唬人。”
长得凶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