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
“章楠你在哪儿?!”
孙信厚跑到地下车库外面,倾炮浓烟滚滚,他慌忙掏出口罩戴上,只见这里车库里外尸横遍野,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几个人,连史密斯都倒下了。
孙信厚只觉得的心跳如狂,惊若擂鼓,心脏几乎都要从心口里跳出来了,只一个个用力去翻动地上躺着的人:“章楠……章楠!”
可四周静寂无声,只有细密的小雨从天上飘然而至,淋着他的眉峰和睫毛以及短短的发梢上都是雨珠。
“章楠!你他妈的别吓我!”
“章楠!章楠!”
孙信厚翻动了七八个人的尸体,伸手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身上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别是你,我他妈求你了……!”
翻过来一看,竟是个Omega杀手,已然气绝身亡了。
他这么发疯似的找了好一会儿,忽然,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被一块小石头砸到了。
他捂着头猛地转过身去,只见车库入口处的一边花坛里,银色垃圾桶的后面,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头上、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风衣,脸上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睛,正默默地看着他。
“袁真受伤了,中了好几枪,地上躺了23个,袁真击毙了6个,我击毙了5个,其他都是史密斯打死的,他们都戴了口罩,后面才被倾炮熏倒的,包括那位史密斯先生,”章楠坐在副驾驶车位上,给艾兰一一汇报战况,“是啊,我足足用了一箱倾炮,足足有十枚……都埋伏在车里了,电梯还送了一波人下来,检察院一个保安都没过来,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政府机关……我拍了照片,一会儿发给你,以防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被掉包。”
章楠挂了电话,孙信厚开着车,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孙信厚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微微颤抖着。
抖得章楠心里不大好受,只是心疼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习惯性的冷言冷语。
“垃圾桶后面躲了个人你看不到吗?孙少将。”
“你躲垃圾桶后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跑?!”孙信厚怒道。
“我是在数人啊,一旦让人拖走一个嫌疑人怎么办?回头怎么找去?”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不出声?还用石头打我。”
“我是不敢相信,一个活人站在垃圾桶后面,孙少将冲过去竟然看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出声?”
“我怕被杀啊,谁知道还会不会再冲出来别的杀手。”
有理有据,孙信厚说不过他,只好蛮横地问:“谁允许你藏垃圾桶后面了?”
这对话进行不下去了,章楠白了他一眼:“傻der。”
“什么?!”
“我说你是个傻der,傻der,”章楠弹着舌头,发出讥诮的音阶,侧过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吧?不知道查字典去。”
这是他从小公主那里学的俏皮骂人话。
孙信厚噌的一下把车停在了路边,右手猛地按到了章楠的脖颈处。
“我这一下就能把你掐死,我看你还der不der。”
他咬着后槽牙,浓黑的眉深深地皱起,凶神恶煞地威胁。
“……你掐呗,我怕你啊?”
章楠闭上了眼睛,尽管紧张得睫毛直颤,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闭着眼睛,引颈就死。
他白皙的脖颈、皮肤细腻,淡青色的侧颈血管微微凸起,孙信厚布满枪茧的虎口碰到它,能感受到它微弱而温热的心跳起伏。
过了很久,孙信厚放开了他,转过头,垂下眸子,又心平气和起来,一副“懒得跟你计较”的倨傲,继续往前开车。
章楠常常希望,他的愤怒可以转化为别的更不可收拾的事,至少可以让他们彼此都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一起难堪地面对“还爱着彼此”这一丢脸的事实。
可惜,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