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敲门,闻夕言喊了一声进来,乔雅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温声道:“夕言。”
闻夕言瞥了他一眼:“不像。”
“为什么啊?!已经和乔雅一模一样了啊!”方倾郁闷地去到一边窗口处,用玻璃照着自己的脸,正在找着差别时,却听到一声轻笑,回过头来,乔雅站在闻夕言对面,正看着方倾微笑,原来他早就在这里了。
“啊,”方倾去到闻夕言面前,问道,“那么说不是不像,而是你知道他是真的,我是假的,那你看我现在呢?”
“还是假的,”闻夕言看着方倾脸上戴着的乔雅的面皮,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对你太熟悉了,你即使戴着面罩,只露出眼睛,我看到你的眼神,还是能认出你是方倾。”
“你拿夕言当参照物不行,”乔雅说,“夕言太敏锐了。”
“我试过浩海,浩海也一秒就识破了。”
“于少将是兵王,也不是傻子,”闻夕言道,“你要不找个别人试试,就是认识你,但不熟悉你的人。”
方倾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方倾笑着回来了:“在外面试了一个傻子,老步,在他边上走了三回,还跟他说话了,都没认出来我来。”
乔雅听到老步的名字,不禁微笑道:“可他是个对Omega不在意的人,也许平时就没怎么看过你,用他也不行。”
“啊,对啊!”方倾叹道,“忘了这茬儿了,老步对Omega没感觉。”
他一时口快,说完才和乔雅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失言了,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而闻夕言还在低头做着实验,这段时间除了危重手术让他主刀之外,他一直在忙倾弹实名制的事,乔雅作为他的新兵营同学,知名的医学研究者,也以“戴罪立功”的名义参与了这项研究。
“师父,不好意思,”方倾说,“我看最近步副将一直做那人面鲨的护卫,你就不大过去了,是医院里人多口杂,谁说了一些……什么话吗?我出去警告他们一下。”
“不用了,越不让说,越议论纷纷,”闻夕言莞尔道,“现在挺好的,我去食堂排队,总是第一个打到饭的人;去医院公共浴室,也没有Alpha敢靠近我;晚上去健身房撸铁或者游泳,我那片儿都没有人……”
“你这是……被孤立了啊?”方倾问道。
“没有,他们是怕被我看上。”闻夕言道。
乔雅和方倾都忍不住低头闷笑。
“切,他们也太自视甚高了,我就算喜欢Alpha,没有200斤1米9的壮汉,也都不入我的眼。”闻夕言不屑道。
“是,你是挑特定类型的,”乔雅说,“我瞧着那位步副将,可真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很有当年我们同学廖坤的影子,那时候,你们就总是形影不离……”
乔雅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廖坤的惨死,连忙道歉:“啊,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什么。”闻夕言将手中的试管放到操作台上,望着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新兵营旧案已破,徐辰被捕,廖坤的弟弟廖琪原谅了他,他和步睿诚那天一起去祭拜了墓园中的廖坤。墓碑上廖坤的照片,已然变白,但依稀可见,他长得方头大耳,浓眉黑发,别说乔雅会想当然地这么说步睿诚像廖坤,就连站在墓碑前的闻夕言,猛然回首,看向步睿诚,都惊觉他和廖坤的相似之处。
步睿诚把三支香点着了,递给了闻夕言,闻夕言磕头上香后,步睿诚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兄弟,凶手已经归案,你也能瞑目了,你弟弟廖琪,认了我当哥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在九泉之下也好好安息吧。”
闻夕言侧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桩尘封已久的旧案,在八年后徐辰被判了死罪,才得已真相大白,闻夕言心中的担子终于卸下。也许是以“罪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