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在沙发上睡了很久,最近到了发情期,虽然早早地打好了抑制剂,但人会比平时更虚弱、更疲惫一些,每天又被艾登各种使唤和欺负,所以一挨到沙发上,就觉得身子像散了架似的,睡得很沉,很香。
迷迷糊糊地又觉得身体一阵热潮袭来,把他激醒了,慢慢地转过身来,将被子往下拽,散了散身上的热汗,睁开了眼睛,
正对着蹲在沙发边上,无限贴近他的艾登,放大的脸。
袁真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双手戒备地挡在胸前:“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艾登说。
“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笔帽掉了。”艾登伸长胳膊,从袁真的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银色的笔帽,扣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钢笔上。
然后起身,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又低头干活了。
袁真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好像不止“捡笔帽”那么简单,可他又说不出别的来,因为“凡事要讲证据,不能只讲感觉”,这也是艾登在和别人说话时提出的理论。
艾登正低着头,琢磨着能不能蒙混过关时,忽地听到外面一粗犷的声音大喊:“艾检人呢?!在哪儿了?”
他立刻转头看向袁真,刚想让他回避,未等说出口,袁真已经乖觉地拉动沙发椅子下面的扶手,把沙发靠背立了起来,然后转身用脚刨地,连人带着沙发急速跑向了书架后面,隐身了。
艾登看着“长了腿儿”逃跑的沙发刚想笑,外面那踢馆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艾检,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吧?!”
来人身穿警服,满脸横肉,膘肥体壮,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说起话来凶神恶煞,说是来办事的,倒像是来找不痛快的,他就是孙尧洋,孙警长。
“我们在李云辉那里蹲守了半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抓到他,你说不批捕就不批捕,把我们一班兄弟还放在眼里吗?昂?!我们辛辛苦苦……”
艾登冷声打断道:“……你就算蹲守一万年,我也告诉过你,抓错人了,不予批捕,你再辛苦有什么用!”
“怎么就抓错了?!他人证物证俱在,金陵集团就是他单方面受贿了三百万,才导致了招投标流程做了简化,其余都没问题!”
“是真的没问题,还是你想让它‘没问题’,有我来说得算,”艾登站了起来,瞪视着他,“孙警长,老虎在哪里,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抓着个苍蝇就不放了,那李云辉不过是个小小的会计,那三百万是他受贿还是别人让他被动受贿,你查清楚了吗?何必浪费时间抓着他不放,我让你去财务司拿人拿证据,你到今天都给我拖延着不去!”
“金陵集团的事,当然要在金陵集团里找,我、我去财务司干嘛?”孙尧洋道,“艾检察官,我没你权大势大,手能通天,没有去财务司拿人的本事!”
“好!你记得今天的话,既然你办不了这个案子,就趁早让贤,我换个警长去办!”艾登道,“等到别人破案立功,我再回头追究你这渎职一案!”
“你大胆!”孙尧洋狠拍了一下桌子,地动山摇,“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比你爸还大一岁,你小小年纪,就敢给我来横的?!”
“你放肆!”艾登用更大的力气狠拍了一下桌子,气势完全不输孙尧洋,“我对司法警察有着绝对的指挥权,你多大的年纪,承担的也是服从和配合我的工作!”
俩人就这么对瞪着,孙尧洋气势弱了下来,如若违反检察官的命令,或者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有任何不当的行为,艾登作为独立检察官都可以单方面叫停他的工作,或者要求更换人员,特别是他如果又叫那个小梁警长来彻查此案……
“我都不知道财务司的门朝哪儿开,”孙尧洋说,“我拿不来人,也拿不到证据。”
说白了就是不想去触那个眉头,财务司是发钱的地方,那是水星的财神爷,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