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凯文逊起床,王俊像往常一样在他洗完脸后给他擦脸、梳头发、穿衣服、系领带,只是没有了平时甜蜜和缱绻的气息。
有时不是凯文逊敏感,而是只要王俊有一点点儿情绪,连空气都变了味道。
凯文逊一直很清楚王俊对他的喜欢,在很久以前,他讹王俊把他摔伤了、弄瘸了的时候,要王俊必须每天照顾他的起居,就发现王俊在给他擦脸还是梳头发穿衣服时,挨挨蹭蹭的,会占点儿小便宜,比如像是用柔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水珠,指腹会蹭过他的脸,梳后面的头发时,呼吸会轻轻撩过他的后颈,穿衣服的时候,他也觉得王俊很不规矩,会摸他健壮的胳膊和腹肌(他认为的)。
现在合法领证以后,王俊常常给他系领带后踮起脚吻他额头,晚上躺在他身边像哄宝宝似的一下下拍着凯文逊,微笑地看着他。
王俊对他的喜欢像温水一样沐浴着他,所以一旦水凉了一点儿,凯文逊感觉到了,就忍不住要暴躁。
“好了。”王俊把他的袖口正了正,朝他后背推了一把,像是让他赶紧走似的。
没有早安吻,也没有好好梳头发,很好。凯文逊心里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
他不是不知道王俊因为昨天记者的话不高兴,只是觉得这才哪到哪,他从被玛格列特推到民众的面前时,就接受过各种媒体长枪短炮的诘问,而且一直拿他跟于凯峰的两个优秀的儿子做比较,甚至孔雀旗榜单排名之后,他也被问过跟“于氏兄弟的差距仅仅是二十五名到第一名吗”这种刻薄的问题。
王俊既然已经做了王妃,那以后不管愿不愿意,都必然要应对各种质疑的声音了,而且一定会被拿出来跟以往千秋万代的王妃做比较,跟同期杰出的Omega做比较,甚至跟妹妹塞西莉公主做比较。
凯文逊觉得不能每次都要自己去哄他,帮他渡过难关,毕竟自信不是别人给的。以前他被拿来跟于浩海兄弟做比较时,头十几年也消极应对,常常装病装瘸,可到底心里不甘,还是要考到新兵营里去,跟于氏兄弟会一会,正了八经地比一比。
同样的,他觉得王俊也需要自己去找自信。
他这么想着,就毅然决然地大步往外走了,只是临出门时往后瞥了一眼,见王俊也已经穿戴整齐,背上了他外出时常常背着的斜挎帆布包。
“你去哪儿?”凯文逊问道。
王俊说:“明月要跟袁真他们去赶集买菜,我也想去。”
“你不能去。”几乎没有迟疑,凯文逊就说道。
“……为什么?”王俊问道。
“你跟他们一样吗?你是王妃,身份高贵。”
王俊眨着眼睛,明显是并不觉得。
凯文逊跟他对峙了一会儿,也知道王俊每天在食堂附近转圈,既无聊又闷,王俊想出去散散心也很正常。
他想了一会儿,问道:“上回我嘱咐你那两条,你记得吗?”
“记得。”王俊撇了撇嘴。
“重复一遍。”凯文逊道。
王俊没有办法,只好将凯文逊反复严肃叮嘱他的内容,背诵起来:“看到哪里有卖好吃的,不能一个人去买;别人用食物引诱我的时候,不能跟着走。”
“嗯。”
自从上次在会议室,方匀给凯文逊和于浩海他们讲了鬼医俞格的事,凯文逊就上了心,跟于浩海与尹瀚洋的不解相比,他很能代入俞格在失去乔薇时,想要毁天灭地、炸掉水星的心情,于是,他回头就跟王俊约法二章,要他一定要遵守这两条,坚决不能被卖好吃的人、以及好吃的东西拐走,遭遇什么不测。
而且在凯文逊看来,王俊是最容易着了这种道的Omega。
王俊十分无语,觉得凯文逊把他当三岁左右馋嘴的孩子,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背诵这两条规定。
凯文逊又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想让王俊被圈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