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丛林的某座小木楼里,一座印有'万年香火'的鼎炉中,素日敬佛的焚香已经被替换成木炭,火红木炭正在燃烧着昼夜不息。
“他娘的,这个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再不过去老子都要过去了。”
一位头戴东北防寒帽的大汉骂骂咧咧闯进了小楼里,冲着佛坛鼎炉伸出了双手,“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
坐在虎皮垫子红木大椅上,正伏案书写的中年男人头也没抬,“不急,事缓则圆。”
大汉瞪大了牛眼,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最终没敢多说,负气离开了鼎炉前,找了把不碍眼的椅子坐下。
“犟牛啊,去做你该做的事,别在我这儿碍眼?”
中年男人依旧头也没抬,手不停笔地打发人。
“大哥!”
被称作犟牛的大汉急了,冲到中年男人的书案前把他手里的笔抢了下来,轻轻放到一旁。
“这是天大的好事,都缓了快三个月了,您还要缓到什么时候去?”犟牛瞪大了他的牛眼,找中年男人要个说法,“是不是王赞善那狗玩意儿……”
“牛爷,你是在找我王某人吗?”
屋外一声含笑的声音截断了犟牛的话,伴着声音送进来了犟牛最不想见到的人,“天气如此寒冷,牛爷的脾气依旧暴躁,岂不知杀鸡焉用牛刀。谋篇布局可是三爷的活儿,三爷怎么说我们底下人怎么办,这才不会误了三爷的事……”
说话间,一个身着白色秋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光头,和一个龅牙仔。
他笑得如沐春风,对着犟牛下结论:“牛爷冲动了!”
“冲你他娘的洞!”
犟牛毫不客气大骂一声,转头朝书桌前的中年男人哀求,“大哥……”
“好了,犟牛。”
中年男人被牛犇抢了笔后,就双手交叉仰在虎皮大椅上,整顿以暇地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人,等到言语往下三路开骂,他才适时出声打断。
“龙夜那边怎么样了?”
“龅牙,你说。”王赞善找了把椅子坐下,手里盘着一串手珠,矜持地翘起了二郎腿,将跟在他身后的手下推上去回话。
“三爷,赞爷,牛爷,”这三位爷龅牙一个都招架不了,初次汇报,少不得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龙哥那边都已经摸清楚了,里面除了站岗巡逻的军人,就是一些老教授和搞科研学术的,唯有一些难对付的特殊人士,还成天被关在实验室里。只要一声令下,让他们集体沉睡过去,也就是片刻间的事。”
龅牙就是之前在陆章所在的科研基地外,潜伏监视的龅牙仔。
而这一伙子人,都是为钱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贩|毒|走|私、买卖人口、涉|黑杀人,无恶不作。
听完龅牙的汇报,书桌前被称作三爷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好,这是我们组班子来做的第一件大事,赞善,万不能失手。”
言下之意,就是这天大的头功要落在老狐狸王赞善身上了,把牛爷牛犇气得不行,还没等王赞善应承,他就开口了:“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那科研基地可是关乎咱们……”
“你又是我哪门子内人啊?”
三爷老神在在地开口,对上牛犇这种没脑子的莽货,三爷从来不留面子,反正留了他也听不出,反倒不如把话说绝,“都是天之骄子,就是一家兄弟,诺大个神州还不够你们争?窝里起横,横给谁看?给爷摆台唱戏呢?三爷我不爱这个戏码,你们该消停消停,该做事做事。”
王赞善笑得一脸心悦诚服,“王某必定竭尽所能,让三爷如愿。”
他身后的光头挑衅地看了牛犇一眼,牛犇气得当场就要发作,三爷一个眼神过去,牛犇极度不服地按耐住了自己,大口大口深呼吸。
此时门又被打开了,风雪跟着怼了进来,牛犇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