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珩自然尊重慕念的想法，便没有再多说要她回去的事。
只是，去哪呢？
慕念直接在旁边订了酒店，因为是一个套间，刚好是三个房间，慕念和顾聿珩各一间，宸宸和洛洛一间。
“不行，我要跟妈咪睡。”宸宸嘟囔。
“放心不下我吗？”顾聿珩笑着俯身摸了摸他的头，用只有他和宸宸能听见的声音说，“让你妈咪一个人好好休息吧，我可以去你们房间陪着你们。”
“那我也不放心，万一我们睡着了，你一个人去欺负妈咪怎么办？”
宸宸哼哼两声：“除非你发毒誓。”
宸宸倒也没有什么恶毒的想法，他就是希望顾聿珩能知道，即便他们关系再好，他也不想他打妈咪的主意。
顾聿珩垂眸，沉默片刻，薄唇轻启：“如果我对慕念做了任何越界的举动，我不得好死。”
“诶！”宸宸一下着急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顾聿珩极其坚定。
宸宸：……
他突然觉得，防着顾聿珩是个错误的选择，顾聿珩看起来很爱妈咪。
宸宸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拉了拉身边洛洛的衣服，俯身靠在他耳边说话。
洛洛看了一眼明显在走神的慕念，淡淡道：“妈咪的确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我们睡一间房吧，聿珩叔叔也需要休息。”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毒誓的事情，他……”
“他既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们只需要祝福就可以。”
“什么意思？”宸宸皱眉。
洛洛不说话了。
比起宸宸，他更加敏感。
他知道顾聿珩这句话不是说给宸宸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顾聿珩的身体一直不好，很有可能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突然就身亡了。
这就跟他发得‘毒誓’的内容对上了。
所以。
他要么真的就到死都不会对慕念起歪心思，要么他宁愿死都要和她有一场浪漫的未来。
洛洛觉得这倒没什么，只要是妈咪自己选得就行。
洛洛拿起属于自己跟宸宸的房卡：“我们先上楼吧，我困了。”
“诶？诶！？”宸宸不明所以地跟上他，“你还没把话说明白呢。”
顾聿珩看着两个孩子走远，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洛洛啊。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天才。
……
套间，最大的卧室内。
慕念在落地窗前坐了两个小时。
她身边放满了酒瓶，这些都是她刚才在楼下买的，虽然顾聿珩极力劝阻，但是她真的需要酒精来好好麻痹一下自己了。
几口酒顺着喉咙滑下落肚。
她微醺。
手机震动，她瞥了一眼，接起：“喂。”
“还在喝酒吗？”那侧顾聿珩的声音明显沾了些困意和疲惫。
“你睡吧，不用管我。”
“我陪着你。”
“我们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你要陪着我，何必在电话里？”
“慕念，我以为你已经明了我对你的心思了。”
慕念低声笑道：“我以为你放下了，不然以你的性格，猜到傅斯年给我催眠，为什么会什么都不做？”
他之前明明宁愿站到贺青岚那边，以利用她的方式关心她。
现在怎么就什么都不做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