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银盔甲的男人快步走到近前。
元锦就在他的面前倒在榻上,从唇角流出一缕暗红的血痕。
他俊眉深深蹙起,将她揽在怀中。
“小锦儿!”
江流在殿外听见他的声音。
向来沉稳低沉的嗓音此刻竟然染上了几分慌乱。
江流顿觉不妙,也绕过屏风来到近前。
看到齐元锦倒在他怀中,唇边带血的模样,江流也猜出发生了什么,语气慌乱:“主子别急,我这就去找青鹤子。”
他快步跑了出去。
而殷承夙眼眸微深,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她瘦了很多,穿着一身海棠色的金缕衣,一如既往的明媚娇妍。
可是,再一次见面,她却没有如他想象的一般,在看到他的那刻露出温暖而欣喜的笑意,只是安静的闭着眼,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机。
“让你等的太久了。”
他嗓音低沉颤抖,仿佛还带着几分更咽。
白银面具从面庞摘下,露出一张霁月清风般温润的面庞。
殷承夙揽着她,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布满了血丝。
青鹤子很快随着江流过来,探了探她的脉搏,苍老的面容大惊。
“糟了,她似乎服下了什么剧毒的药物,现在脉搏已经停了,还好这样的毒药造成的休克还有挽回的余地,我先用银针封住她的血脉,不让毒素继续侵袭肺腑,至于解毒,或许只有我师姐才能有办法了。”
殷承夙抬眸,眼底里带着几分狠厉,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快去。”
江流立刻出去吩咐了一番,紧接着又带回一个人。
殷承彦被随意的推到地上,抬眸看向大殿上的两个人,发白的脸色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五……五皇兄?”
白银盔甲里的人不是戒日的新君主舒穆禄天濯么?怎么会是殷承夙?!
他不是大半年前就死在勉州的那场瘟疫里了么?!
很快,他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扯起一抹牵强的笑。
“原来五皇兄并没有被奸人所害,太……太好了,五皇嫂她……怎么了?”
殷承夙垂眸看着他,深邃的眼底不复曾经温润,反而带着几分阴沉与暴虐,同样的面容,却好像判若两人。
看的殷承彦的心底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殷承夙开口,嗓音里带着杀机:“这就是你送给孤的礼物?”
殷承彦在皇城外匍匐着,对他说,要将大启第一美人齐元锦送给他做礼物的那一刻,殷承夙还以为殷承彦还算聪明,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这才想到让元锦完璧归赵,以求自己饶他一命。
可是,元锦却因此服毒自尽,可见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戒日君主,那么也就是说,殷承彦也根本没有猜出他的身份,不论戒日君主是谁,他都只是想用元锦,去换他的一条狗命而已。
殷承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与戾气,灵机一动,连忙解释:“我本就猜测五皇兄您可能就是新的戒日君主,本想给五皇嫂一个惊喜,所以未曾告知,没……没想到五皇嫂性子如此贞烈,竟然选择了服毒,请……请皇兄恕罪!”
殷承夙看向一旁的江流,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容情的:“杀了他。”
江流看着榻上被自己的主子抱着的齐元锦,心底叹了一声。
殷承彦,你本有生还的机会,但偏偏你动了她?那你确实是活不成了。
手起刀落,殷承彦的喉头被江流毫不留情的切开,顿时血流如注,殷承彦的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捂着喉咙,噫噫呜呜的试图说点什么,鲜血从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终究还是当场断了气。
这时,虞婆婆终于被带到大殿上,她只看了殷承夙一眼,便无暇多想,立刻往齐元锦口中喂下一颗丹药,这才缓缓地说。
“没想到,戒日的君主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