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析将元锦特制的帕子找路子售卖出去后。
很快风言风语便在宫外传了开来。
有不少夫人小姐拿着手中的帕子聚在一起,对着上面的自己长吁短叹,最后总结出一句。
“咱们的陛下怎么会是这种人。”
也有夫人发现帕子上的内容,直接拿给自家老爷看。
看的自家当官的老爷眉头紧蹙,不知如何处理这关于皇帝的秘闻。
可是证据就在眼前,煞有介事,终于有向来忠心的老臣在上朝时,将这一方帕子呈与殷承乾。
“皇上!近日京中对于这帕子上的内容议论纷纷,臣唯恐有歹人故意设计,想要抹黑皇家威严,所以拿了这证据呈给皇上,若真是有人故意散布,其心可诛!请皇上下令严查。”
殷承乾眸色深沉的读完手帕上的内容,狠狠把手帕攥在手中,冷冽问。
“这样的帕子京中还有很多?”
那老臣回答。
“光是臣的内人所见过的,也有二三十条了,恐怕在这京中,流传出去的得有上百条,总之这帕子所言之事,现在京中街头巷尾已无人不知,皇上应当快些捉住幕后主使,加以严惩,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殷承乾自然能猜到幕后主使是谁。
于是,当日下了朝,他便攥着这罪证气急败坏的来到了瑶华殿。
瑶华殿因着殷承乾近日的冷落,宫人几乎少了一半,有的另寻了出路,有的偷了瑶华殿内的东西出去卖,被芳甸和楚析发现,赶了出去。
元锦仍旧一个人倚在瑶华殿水榭的栏杆上,倒是一派风轻云淡的从容。
“皇上来了。”
殷承乾将帕子掷到她的脸上。
“这是你做的?”
元锦悠悠把帕子放到一边,缓缓站了起来,与殷承乾平视。
“是。”
殷承乾咬着牙。
“朕对你多好,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虽朕没有给你任何位份,但这宫中,哪怕是皇后,谁有你这样的荣宠?齐元锦!你就这样回报朕?!”
元锦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前,抬眼看他,脸上仍是笑盈盈的。
“那皇上说说,元锦此物上所述内容,是否属实?”
“勉州瘟疫不是皇上的授意?瑞王染疫不是皇上的手笔?”
殷承乾忽的没有说话,只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元锦见他不答,紧接着说道。
“当年,我认为陛下生性仁厚,体恤百姓,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君主,所以在知道义王殷承翊谋害您的计划后,甘愿设计,活活挨了五十棍家法,又以去怀柔寺修行悔过为由遮掩,这样才得以带着伤,男扮女装远赴幽州,只为了帮陛下挡下那一劫。”
“后来,我被齐元依韩书瑶等人陷害杀了孙妍媞,气死了太后。被先帝押入天牢,三日后就会午门问斩,殿下虽然替我求情说话,但可曾真的救我出了水火?并没有。是瑞王,瑞王明明先天有疾,知我性命危在旦夕,他冒着生命危险,催发身体内的病症,又联合戒日使臣,编造出了天同星冲喜的谎言,这才将我从天牢中救出,随即成为了瑞王妃,殿下认为,我与瑞王之间是怎样的情感?”
殷承乾身形颤了颤,驳道。
“你以为朕当初不想救你?可是朕根本不受父皇宠爱,身边又没有任何靠山助力!不像你的瑞王!装装可怜就可以得到父皇的关心!朕已经付出了当时最大的努力!甚至知道嫁给他能救你,朕都忍痛割爱,也从未向你追究过此事!你有没有想过朕的立场?”
元锦轻笑了一声。
“我确实没想过,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心悦过殿下,我从小到大,真正喜欢的,只有瑞王殷承夙一个人,从小到大,我气病他无数次,可是他向来都会容我让我,重我护我,从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更不会囚禁着我,让我暗无天日的在一座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