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乾看着殷承翊若无其事的走进殿来,想起江棠嘱咐他的要同殷承翊继续扮作兄友弟恭,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起身笑道。
“原来是二皇弟来了,快过来坐。”
殷承翊见殷承乾也这般从容的迎他,倒是在心底讶异了一下。
当初他派人从太子的人手中截下吴济和太子上呈父皇的秘信,里面可明明白白的写着他殷承翊派吴济陷害太子屠村的罪状。
按照他的脾气,知道了这样的事,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如今却乐呵呵的迎他上座,倒让殷承翊准备的一肚子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头。
顺着他的接引,殷承翊也坐在两人对饮的案前,殷承夙轻声问侯了一句。
“二哥,好久不见。”
殷承翊随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殷承夙。
自从二人都从相府搬出来后,的确是有两个多月未见了。
殷承夙今日穿着一件深墨色的锦服,更衬的他皮肤白皙,气质出尘,只不过面容中仍带着几分病色,坐在轮椅中,更显得不堪一击。
不得不承认,殷承夙的相貌的确是他们兄弟几个中生的最为出众的,一看就是继承了他母亲舒贵妃娘娘的美色。
只可惜,即便他再优秀出众,受满朝称赞,也终究是个活不过二十三岁的短命之人,殷承翊向来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五弟好久不见,你向来不喜喧闹,哪怕宫里有节庆宴席也鲜少出席,怎的今日也进宫来了?”
还没等殷承夙回答,殷承乾便笑着给他斟上一杯茶。
“嗨呀,别提了,今年父皇不知怎的,非要我们全部参加这除夕宫宴,半个月前就给我发加急信催我回来,一个月的路程,我生生快马加鞭赶了十天才终于赶到,可把我累的够呛,想必五皇弟也是父命难违吧?”
殷承夙垂眸笑了笑,便是默认。
殷承翊手指轻敲着桌子,摇着头说。
“这样皇兄还不明白?皇兄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作为储君,早就到了成婚的年岁,父皇如此安排,想必是想为你择一位太子妃,想让你亲眼相看呢,我们不过都是皇兄的陪衬罢了。”
殷承乾有几分惊讶的挑眉,想起这些年父皇对自己的忽视,苦笑了一下。
“身无功绩,忝为诸君,我对此事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殷承翊举杯。
“皇兄此言差矣,先成家后立业,说不定今日皇兄就能遇见一位心仪的女子,高高兴兴成了婚,若太子妃贤德,能够替兄长打理好东宫,说不定兄长辅佐父皇也会更加得心应手呢。”顿了顿,殷承翊话音一转,又说,“不过皇兄,既然说到这里,臣弟有一建议,高门女子,大多养尊处优,只能做养在府里的金丝雀,做不好太子妃之位的,况且兄长如果到时选的门第过高,说不定还会引起父皇防备之心,兄长若是要选,不若选一个门第低却聪颖懂事的,既能更好的辅佐皇兄,也能让父皇赞赏,这才是上上策,对于五皇弟,我的建议也是如此,低门之女,更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服侍咱们这些皇家血脉,也更能称心得力些。”
殷承翊当然想着出门时,齐元依在马车上对他说的,想让自己的表妹接近瑞王的事,便自作主张的当着瑞王和太子这样建议了一番,若是太子真的选了一个低门之女,对他来说就是意外之喜,因为没有强大的岳家,太子稍微行差踏错,便再难爬起来,若是他能够选中赵盈儿,更是可以通过赵盈儿再给他继续下套。
若是不成,殷承夙选了赵盈儿也是好的,权当帮齐元依做个人情罢了,听说,那赵盈儿,自己也会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找出路的,他只推波助澜一把便是。
殷承乾有着被他坑过一次的经验,便只说。
“哎呀,今日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除夕宫宴,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只当亲人相聚,痛快畅饮便是,选妃的事,任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