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赫走后,权父将快烧到尽头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后带着一身的烟味再次回到屋内。
“这么晚了,先让恩妃去睡觉吧。”
权父吐着粗气,双手叉腰对客厅里的母女说道。
权母注意到了老公的神情,知道是有话要和自己商量,对女儿努了努嘴示意她先回房间。
等到权恩妃回到自己那间只有几平米的小卧室,权父才盘腿坐下,靠近权母低声道:“你怎么看?”
权母有些疑惑:“你是说违约金吗?”
权父摇了摇头,违约金固然重要,但总归是要还的,所以没有讨论的价值,女儿的未来才是父母应该考虑的事情:“现在恩妃回来了,你还打算让她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权母犹豫了一下后回道:“依我的意思,肯定不希望她继续,可你想过没有,她身上已经背负了一笔违约金,现在人在新的公司,如果这时候提离开,你难道还想再让恩妃背上一笔违约金吗?”
“会不会再背上一笔违约金我不知道。”
权父不慌不忙地说道:“但我知道这个崔理事对我家恩妃不一般。你想啊,他们公司里的练习生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挑中恩妃?”
被老公提点,权母才惊呼道:“难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权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崔理事真的和以前那个社长一样,今晚就不会把恩妃送回来。”
“那你想说什么?”权母有些焦急地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崔理事对恩妃应该是有意思的。”
“就因为他亲自把恩妃送回来?”
“也不完全是。”
权父不确定道:“同为男人,我只是有一种直觉。”
“所以,你是想让恩妃继续走下去吗?”权母不会相信什么直觉的说法,她只希望女儿能过得平平安安。
权父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你现在有更好地办法快速赚到很多钱去还债吗?”
一想到那笔数目庞大的违约金,权母瞬间哑了火。
“要不,让崔理事……帮帮忙?”
不知为何,权母竟说出了自己都不敢想的话。
权父微微一怔,随即怒骂道:“你当人家是开善堂的吗?说帮就帮?”
“可你不是说,他对恩妃有意思吗?”
“我……”
权父一时语塞,这话他才刚说没多久就被老婆拿来堵自己嘴,属实有些挂不住脸。
“我已经拜托人家了,凡是有杂活什么的希望能考虑到恩妃。”
尽管很不愿意,权父还是说出了他拜托崔仁赫的事。
小卧室里,权恩妃呆坐在房间的一角,两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听着客厅里父母的谈论,实在没有心情将如果现在离开根本不用赔付违约金这一事实告知他们。因为她知道一旦说了,父母不会再支持她当歌手的梦想。为了能够继续实现梦想,只能暂时将实情隐藏下来,况且理事也说了,一定会让自己出道的。
想到崔仁赫,权恩妃的心里是感激的,如果没有他,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面对父母说出实情。
好像,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呢!
屋外的争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权恩妃只记得父母最终的结论,是让自己先挣钱把违约金还完。
看来,我是走不掉了呢……
……
……
如果崔仁赫知道只一晚上的时间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恐怕只会澹澹一笑。
因为就算赌不赢权恩妃的心,她的父母也会向现实低头,若是碰上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父母,再不济还有那份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