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同坐在沙发旁边,端着茶杯不说话,眼睛却一直转动,打量着屋子里面所有人的目光。
在对上白善河似笑非笑的眼神,梅大同咬着牙,才隐忍的低下头。
以前他们家藏着风光的时候,梅大同觉得自己娶了朱杨,那是错绰有余的。
可是自从国营厂的效率一直不太好,朱杨又回家去带孩子以后,梅大同就察觉自己和朱杨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特别是每次朱杨说大院里面的人情和关系,他都听不太明白的时候,梅大同都觉得心里头不自在。
现在听到李桂萍一个乡下女人身边跟着的老婆子,居然还是以前的大人物,梅大同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李桂萍这都是运气好。
相比起来自己运气真的是太不好了,眼看着就要发家致富,偏偏被小叔一家子摆了一道。
可他爸说的对,大家族的落败都是从窝里都开始的。
这件事情小叔一家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做了这件事情,他是长房长孙,就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看着白善河浑身上下都是新衣服新鞋子,新手表的样子。
梅大同心里面一寸的火烧火燎。
原本他也应该享受这些的,比起做生意,他就是白善河的前辈。
可现在,嚣张得意的是白善河,他梅大同却只有一身好本事,什么也做不了。
梅大同攥着杯子的手柄,眼底的阴沉越来越弄。
白善河也知道李桂萍奔波了一路过来,肯定累了,聊了几句之后就说让他们休息,明天再来找他们。
要是明天休息好了,就带他们现在京城这边转几圈。
白善河笑着开口说:“正好。我现在算是出不了首都,要实在不行的话,就随便先在京城给我弄个厂子吧。我好呆在首都有点事做啊。桂萍,新项目可以启动了啊。”
要不然他每天被那些老头子喊过去听训斥的话,再不过半个月,他整个人就得疯。
梅大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朱杨在旁边听到这话也觉得不是滋味。
可白善河磊落光明,毫不必讳他们在场,就说出这话来,虽然打了他们不能合作的脸,可也显得白善河坦荡无私。
虽然他们把桂萍一家子接过来,变成了白忙一场。
朱杨看了看丈夫,小声提醒:“是爸不许咱们再合作的。白善河这话,不关咱们的事情。”
梅大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握着拳头赌气的转开年。
朱杨笑着上前,拍了拍白善河的肩膀,说:“你这小子赚的盆满钵满的,就这还没个够啊?现在桂萍,可是在我们这边住的,就算要招待也得是我们先听到没。而且,你能带会平去哪儿玩?桂萍在我这边,身边有那个钱交手在。我还想拜托钱教授点事情呢,你别在这捣乱了。凉快呐,待下去。”
白善河笑着,听到后面的话倒是没再开口说要把人带走了。
他是知道整个朱家现在,最着急看病的人就是朱家的小闺女,他的小姨子朱夏了。
结了婚好几年,到现在都没怀上,听说都打算离婚了。
“行,那我先走了啊。”白善河起身走人,招呼都没跟梅大同打一个。
反正这个阴阳怪气的大姐夫,从头到尾都在看地上的石头呢,他干嘛多打招呼。
李桂萍看人走了,这才扶着腰跟赵建国回去。
屋子里面,钱大娘早就在另外一张铺子睡下了。
李桂萍放轻了脚步,赵建国也轻轻的走过去看了看。
看到老人将盖着被子睡的踏实,这才朝着桂萍轻轻一点头。
李桂萍在火车上颠簸得,睡觉的时间都是乱的。
现在虽然天黑了,可算起来也才九点多。
她有些睡不着,就朝着黑暗中高大的男人一招手。
赵建国伸出手递给媳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