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暴雨在清晨的时候终于停了, 艾尔罕德拉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陌生和繁白,很快他就意识到, 这里是首都星的雄虫医院。
环境虽然陌生,但是那些监测他身体的仪器可不陌生,当然, 最重要的是坐在旁边脸色黑沉的雌君不陌生。
艾尔罕德拉对上权褚带着怒火的视线, 莫名有点心虚地默默转头将视线瞥开。
压制了一整晚的怒火上头,权褚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转过来, 暗红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 “终端警报器你为什么关了?”
“坏了!”艾尔罕德拉坦然道。
“…………”权褚沉默地看着他, 一动不动誓有得不到答案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坚绝。
“好吧, 我就是怕吓到维安。”察觉到他深藏在眼里的自责和愧疚, 艾尔罕德拉无奈地妥协,“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暂时死不了。昨晚也就是各种情绪上头受到了冲击, 一时昏过去而已。”
“我在意识丧失之前截断终端的监测和警报。是怕突然昏过去会吓到维安。”
艾尔罕德拉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却迟迟没听见对方的动静, 疑惑地抬起头就撞入了他那双含着幽暗痛楚和暗焰的眼眸。
他下意识地住了嘴,总觉得再说下去他或许就要哭了。
权褚看着他疼得苍白无力的脸孔, 收回手坐回原地。
雄主的检测报告他看了, 是暂时死不了, 可是也只是暂时而已。
他眼帘轻垂,遮住眼里蔓延开的一片酸楚,“你可能要失望了, 昨天第一个发现你的就是维安, 是他哭着打通讯给我, 告诉我你晕倒了。他跟着我送你来医院后,就让权固带他回家了。”
听到他的话后艾尔罕德拉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面容严肃道,“他自己主动回的家?”
权褚被他这个动作惊得下意识地伸手虚抚着他的后背,“嗯,权固,权霏看着他的。”
艾尔罕德拉连忙从床上下来向外走去,心里疼得直打颤,他突然昏倒,一向黏他的维安怎么可能主动回家?
逐渐爱面子的他,肯定是回家躲起来哭了!
见他走路都有点摇晃,权褚直接蹙着眉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饶是艾尔罕德拉一向脸皮厚都有点不淡定了,挣扎着要下来,奈何刚醒来的他身上着实没太多力气。
那点微末的挣扎直接被权褚无视了,一路抱着他上到飞行器上面。
“…………”上了飞行器的艾尔罕德拉生无可恋的扎进座椅里,活了这么多年,这脸今天算是丢光了。
回到家时,权霏正看着蹲在沙发边的权固发呆,看到艾尔罕德拉的时候,她有点无措地站起身,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艾尔罕德拉问她维安的情况,她反应慢半拍地说还好,一个小时前进去看了眼正在睡觉。
示意权褚别跟上来,艾尔罕德拉放轻脚步走上楼,小心地打开房间的门。
房间的床上并没有维安的小身影,他转了个弯,就看见了背对着他坐在地上窸窸窣窣地吃着什么的维安。
也许是雄父的气味和存在对于维安来说太熟悉了,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才导致直到艾尔罕德拉站在他面前了他才发现。
维安抬起头看着雄父愣愣的眨了眨眼。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发愣的脸庞上,黑色的碎发乱糟糟地散落在额前,湛蓝的眼眸从呆愣逐渐转为惊吓,他连忙将手上剩下的半个骨玉藏在身后,有点结巴道,“我没,没偷吃。”
看着摆放在他怀里的七八块骨玉,艾尔罕德拉微微蹙起眉。
他没有第一时间生气,因为他知道维安一向听话,答应了他的事就绝对不会偷偷背着他做,这样做的话一定有什么原因。
“吃了多少?”他蹲下身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