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接近一百岁的雄虫到场,尽管他们的面容还在年轻,但是内里早已经破败不堪。
对于他们来说死亡近在咫尺,但是他们还是来了,面对上面的不赞同他们只是潇洒的笑了笑,说了句,“雄虫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能惧怕死亡。怎么临到头了还退缩呢!”
待在安全地方的维安突然满心惶然,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的眼泪啪啪啪直掉。
“怎么了,维安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刚被吓着了?”对维安眼泪有心里阴影的商酉几乎立马就跳了起来。
“没,没被吓着。”维安抬手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想去找雄父。”
“不能去,外面太乱了。”就算是平时跳脱的商酉也明白这时候不能出去乱跑。
维安也没说话就是一直掉眼泪,偶尔还小声抽泣,那个模样看得伊思索凡都受不了。
“你真的想出去?”他问。
“嗯嗯。”维安眼巴巴的看着他。
雄虫在的地方肯定都很安全,维安他去找他雄父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伊思索凡思索一番后对一旁的沙罗库尔招招手,“想让维安出去,我们得这样做。”
两分钟后商酉冲出去大吼,“快来虫啊,沙罗库尔他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了。”
整个酒店瞬间混乱起来,隔壁的虫医们着急忙慌的冲过来,还没等他们整明白沙罗库尔为什抽搐,接二连三的雄崽抽搐起来,在场的虫医,军雌都骇得心惊胆战,连藏在暗中保护的雌虫都冲了出来。
正在这时脸上画了虫纹的维安在伊思索凡的掩护和指挥下,成功跑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满目疮痍!
维安茫然的走在布满碎石的街道上,不久前还在的冰淇淋店已经变成一堆烂石头,远远的还有血腥味的风传过来。
走着,走着,走迷路的维安站定脚步,他吸了吸鼻子四处看了看后继续朝前走。
此时已经精疲力竭的雄虫们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他们互相看了眼又移开,目光虚无的落在空中。
安格斯瞥了眼手指都在抖的艾尔罕德拉,幽幽的开口,“喂,你得省着点,你家那个叫维安的听说是个爱哭的,你有什么事他非得哭背过气去。”
艾尔罕德拉给了他小腿一脚,“从你嘴里听到我家维安的名字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啧。”两虫没在说话,沉默在整个雄虫中蔓延,他们歇息了会继续起身离开休息室,还有很多很多雌虫等着他们。
但凡虫化的雌虫都会被捕杀,那一声一声的炮火声像是鞭挞他们的鞭子。
他们再一次意识到生命这个东西太沉重了,背负在身上压得他们脊梁都快要断了!
离开休息室的他们恢复了满脸的淡漠,高傲和讽刺,一副漫不经心的安抚着雌虫。
他们还是像以往那样,但是这一次可能是太累了,无法控制的颤抖的手和力竭暴露了他们。
越来越多的雌虫眼里浮现思索,这其中就有匆忙而过正好看见这一幕的权褚。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越来越多的雌虫虫化,上面有命令雄虫撤离,但是没有一个雄虫离开,军雌们又不敢强行动手,只能守在一旁。
戴维斯无力的眨了眨眼,原本他就没多少时日好活了,这次来也只是想分一分力,让这些年轻的雄虫以后能多活几年,但是他好像做错了决定。
当他毫无声息的倒下时,整个场面彻底炸了。
雌虫是接受不了雄虫受到伤害的,更接受不了雄虫死在他们面前,更何况这个雄虫好像是因为他们而死的。
瞬间,只不过瞬间,在场的无论是还没接受安抚的还是已经接受过安抚的雌虫,甚至是军雌都纷纷暴动直接虫化。
它们猩红着硕大的竖瞳,发疯一般的撕咬着自己,整片骨翅被撕咬下来,血淋淋的血液像是雨滴一样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