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再次用望气之法向屋内探去,未发现什么异样,便伸手将门缓缓推开。
随着门被推开,屋内流出一股浊气,但很快就被风涤荡干净了。
文龙率先走了进去,见这间石屋约莫15平米左右,依山壁而建,屋内一座石炕,一张石桌,一把石椅。此外再无别物。
屋内的壁上,留有两篇墨迹,文龙赶紧走上前去观瞧。其中一篇字迹斑驳,已不可辩,另一篇虽然也已侵蚀,但尚能辨认。
只见墙上写道:“余俗名纪沧海,道号云帆,平生好古,敬慕先贤……”
这篇字行文浅白,四人都看了个明明白白。原来这纪沧海,是清道光年间人士,自幼出家为道,号云帆道人,云游四海。一次在九江,偶然间发现了一本已快散乱的《黄石遗册》,闲来无事,便着手研究起来。
原书本有一篇序言,为诸葛京所述,写的是其赴任江州途中,路过南阳,拜谒先祖,在早先武侯所住的茅庐中,无意间发现一卷竹简,便带回了江州,誊抄在绢帛之上。
云帆道人将书看完,按照书中所指的线索,来到卧龙岗。当年的地貌与如今大不相同,却与古时更加接近,纪沧海找起来比文龙他们容易了许多,终于寻到了这里。
为了研究八阵图,他在这石屋之中住了一年有余,后来原书被翻烂了,他便重新誊写了一遍,但做了些手脚,隐去了序言,还将符箓和地图用特殊方法黏在了一起。之后纪沧海飘然而去,临走前留下了这篇墨迹。
众人看完墨迹,尚未自拔,周礼新忽然叫道:“师兄,你看这里。”
周礼新之前看得囫囵,所以比较快,他不好打扰别人,就到处踅摸。后来发现鞋带开了,弯腰的时候,见到石床之下有个木头箱子,便叫了起来。
文龙和李钰分别分出左右手,将箱子从床下轻轻拖了出来。箱口处没有上锁,李钰轻轻将箱盖打开。
箱子里放着四样物品,一把伞,一把剑,一个罗盘,一块木牌。
木牌很像古代打仗发号施令的令牌,不到一尺长,正面有八个字:箱中物品,留待有缘。字迹深陷,转角圆润,竟然是以手代笔书写的。背面画有一只鸟,看样子像是麻将里的“幺鸡”。
周礼新看完令牌上面的字,指着罗盘,激动道:“几位哥哥姐姐,这东西能不能给我?”
其他几个人都不是贪婪之辈,自然没人和他争。文龙将罗盘轻轻拿起,见其制作精良,上面隐隐有气息流动,远胜周礼新原先那个。他将罗盘递了过去,说道:“你现在还不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回去要好好练功。”
周礼新郑重地点点头,将罗盘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两个人谈论罗盘时,李钰已将那把剑抄了起来,仓啷一声,拉开剑鞘,一股寒光直透而出,上面隐隐有血气缭绕。
文龙一凛,将剑拿过,还入鞘中。对李钰道:“把剑交给舅姥爷吧。”
李钰虽没有文龙勤于用功,但也是家学渊源,知道这把剑对自己而言,有些喧宾夺主,便将剑收在了包里。然后拿起那把伞看了起来。
伞有些沉重,伞柄和伞骨竟是金属做的。伞面似乎是皮质,看上面的纹理,有些像蛇蜕。李钰想将伞撑起来,一推之下却没动,又观察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一旁,用掌一磕伞柄底端,伞刷地一声打开了。
“前清就有自动伞了?”李钰觉得挺新鲜,又磕了一下,伞自动收了起来。他递给文龙道:“这个归你了,以后背着它,别提多潇洒了。”
姜薇对这些都没兴趣,看完他们分赃,揶揄道:“知不知道女士优先?”
李钰嘿嘿一乐:“我们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了。”
说完一指那块木牌:“名人手迹,独一无二,这要上拍了,你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姜薇恨不得把木牌拍他脸上,但又一想,贼不走空,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