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鸢可不相信承恩侯府会这么老老实实。
李仲文却想也不想的气闷道:“你还想怎么样?真当你大伯是吃素的?”
花锦鸢想想也对,自己可以不相信承恩侯府,但是却不能不相信大伯,遂点了点头,“行叭,就当你是全招了。”
李仲文:终于相信了,可是,心里更憋屈了!
走出刑部大牢,唐明堔才闷闷的开口道:“我觉得他没说实话。”
“他说的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只不过没全部交代而已。”花锦鸢淡定道,“这才第一天,他就已经交代了这么多,很大的进步啦!总不能真要求他彻底投靠我们吧?”
真来投靠,她也不敢收啊!
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反水的二五仔好不好……
花锦鸢一偏头,就看见唐明堔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怎么?你因为这个就不高兴了?你戍守边关的时候,也不可能指望霸王之气,八方来朝吧?”
唐明堔沉默不语,眼中噙着担忧和不安。
花锦鸢见他这副模样,也慢慢收了笑脸,轻声道:“你是在担心对陛下做手脚的人真的不是李仲文,而是另有其人?”
唐明堔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别担心。承恩侯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能怎么样。只要你和太子勠力同心,就谁都不能搅了大陨的安稳。”
花锦鸢捏了捏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以示安慰。
只不过说完这话,她也安静了下来。
李仲文言之凿凿,这代表确实有人对陛下做了什么,而且还被承恩侯府发现了。
花锦鸢不想去猜那个人是谁,总归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人。
再者,唐明堔与唐晗煜之间的关系也并非牢不可破。
至少陛下不就找到了方法?
还将这个方法拱手奉上,给了承恩侯府。
承恩侯拿捏着某人谋害陛下的把柄,还掌握了让唐明堔与唐晗煜反目的方法,谁能相信他会无动于衷?
这天啊,还真不知道哪天就变了。
在李仲文身上打开了突破口之后,李道长身亡一案很快便陆陆续续有了新线索。
案发后的第三天,捕快敲遍了钦天监丹房里每一块砖,终于找到了暗道入口。
然而入口已经被彻底封死,要想将暗道重新挖开,查出它通向哪里,将是一个旷日弥久的大工程。
案发第五天,长生殿中的一个小太监主动站出来作证,证明死者并非与陛下相伴一年多的那位李道长。死者牙齿粗糙,乃常年咀嚼粗粮所致。
而他在宫中见过的那位李道长则有一口瓷白整齐的牙齿,他还向道长讨过养护牙齿的方子。
案发第十天,暗道被掘开小半段,沿着暗道延伸出去的方向,京兆府的小书吏在走访百姓收集线索时,发现了死者被囚禁的院落。
案发第十二天,陇西来人抵京,李氏族长亲自带来了李道长的父母双亲,以及平日里给他送粮送菜的小童。
经过仔细辨认,确定曾经在那处院落里居住过的人正是真正的李道长。
他的父母双亲听闻儿子死讯,当场哭晕了一个。
另一个则敲响了登闻鼓,跪求太子彻查那个冒名顶替,占了他儿子的身份,最后还杀人灭口的恶徒。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谁都不敢相信,伴驾一年多,深得陛下信任,甚至某种角度来说已经将曾经的第一宠臣花文晔取而代之的李道长,竟然是个身份不明的奸邪之辈!
有人弹劾承恩侯府未曾验明李道长的正身,就草率的将他送进宫中,简直是拿陛下的性命当儿戏。
还有人恸哭太后娘娘一片慈母之心,竟被奸人如此利用,令娘娘死后也不得安宁。
久居陇西的李氏族长却是最愕然的,“李太妃何时入的冷宫?她不是一直都陪伴于太后娘娘身侧吗?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