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屁!”唐晗璋忍不住爆了粗口。
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郑贵妃。
只见她不怒反笑,脸上满是癫狂之色。
“花锦鸢,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本宫出身荥阳郑氏,生来便金尊玉贵的养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郑氏与卢氏向来同气连枝,本宫更加敬重卢太傅为长辈!岂是你这等寒门泥腿子可以妄加揣测的!真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说着,她还故意捻起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仿佛与花锦鸢同处一个空间里,都能被她身上穷酸迂腐的恶臭熏到。
花锦鸢却面露同情,“贵妃娘娘莫不是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得陛下生厌?以致于明知你在作死,却不做任何劝阻?”
“你什么意思?!陛下何曾厌弃本宫!”郑贵妃哈哈大笑,表情愈发狂妄,“本宫是贵妃!陛下对我不知有多么宠爱!”
花锦鸢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果然没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陛下这会儿可就在眼前呢,若不是真的厌弃,并且默许她说出一切,她区区一个荫官来的刑部侍郎,难道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诽谤妄议陛下不成?
陛下拢着厚实的披风,在这乍暖还寒时候,有些不适的咳嗽了两声。
“花锦鸢,继续说下去,无需与她纠缠。”
淡淡一句话,亲疏立判。
郑贵妃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陛下。
花锦鸢微微耸了一下肩,乖巧行礼道:“是。”
要说大皇子的身世,调查起来最麻烦的点就在于确定他的生父是谁。
自从知道焦书是喜公公所杀后,花锦鸢就基本确定郑贵妃是知情者。
大皇子的身世,大概率不会是有人背着她,偷换了孩子这么单纯。
只有郑贵妃当年与人苟合有孕,她才需要灭口这么多人。
而卢中冠愿意帮她,成为她的同谋,让花锦鸢一度以为大皇子的生父是卢氏族中,他的某个子侄。
为了排查卢氏所有可疑男子,着实费了花锦鸢不少时间。
然而结果却发现,卢氏族中与郑贵妃接触最多的人正是卢中冠本人。
要知道,卢中冠的年纪给郑贵妃当爹都够了。
这让花锦鸢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人。
直到她后来与宋嬷嬷交好后,反复与她求证才知道,当年陛下尚为太子时,卢中冠身为太傅,就常因授课的需要出入东宫。
正如郑贵妃自己说的那样,郑氏与卢氏同为氏族,同气连枝,卢中冠便常常帮郑家捎带些用度进宫,又或是替郑贵妃传些口信回去。
郑贵妃当年也是刚刚嫁入东宫不久,明明出身比傅皇后高贵,却只能屈居侧妃,又人生地不熟,难免思乡。
再加上陛下虽为太子,却远不如郑家富庶,郑贵妃那段日子可谓是人生最憋屈的时候。
说是只靠着卢中冠带来的些许安慰活着,都不过分。
花锦鸢向宋嬷嬷反复求证的,正是当年东宫是否有人非议过郑贵妃与卢太傅太过亲近。
答案是,有。
但是,那些胆敢嚼舌根的人却都被郑贵妃打杀了。
理由便是她刚刚说的那样,卢太傅于她是长辈,两人亲近是因为两家本就交好。
你们非要想得这么龌龊,分明就是心中有佛所见皆佛,自己满脑子男娼女盗,见她与卢太傅自然也就满眼污糟。
郑贵妃当年太过张扬,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又手段狠辣,让心中仍旧存疑的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久而久之,议论的人也就少了。
但郑贵妃与卢中冠的来往,则依然如故。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就赐了卢中冠自由出入东宫的通行令牌。
后来陛下登基,这块牌子便也跟着换了。
新牌子比原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