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花锦鸢便心疼又愧疚起来。
“你也跟着熬了好几天,怎么不回去休息呢?大伯既然已经回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明堔心满意足,脸上却故作不以为意,“昨日送你们到家安顿好,就已经宵禁了。我便索性留宿一晚,反正今日还要过来嘛!你别担心,我就是在一旁待着。你身边的丫鬟轮流照顾着呢,我还偷空小睡了一会儿。”
花锦鸢闻言,顿时更自责了。
她昨夜回家倒头就睡,倒是睡得又沉又香,却将府里一滩事都丢给了唐明堔。
要知道,她只要管好花家这一亩三分地就好,而唐明堔除了要替自家大伯奔走,还得处理陛下丢过来的政务。
长此以往,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想到此处,她不由对没事找事的唐晗璋以及郑氏一族,更加恨之入骨。
花锦鸢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家大伯床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脸色确实红润了不少,时不时还会微微皱眉。
与先前那副离死人只差一口气的模样,确实有了天壤之别。
从祖母那里先行一步的花锦鹭和花文昊,此时正替了唐明堔的位子,守在他床前。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她摆了摆手。
“姐,查案要紧,我爹这儿有我和三叔看着呐!”
“没错没错!丫头你去忙,查案我帮不上忙,照顾大哥我还是……”花文昊说到一半,顿了顿,然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若论照顾病人,他好像也比不过家里那几个能干的丫鬟。
他大概只能做个……吉祥物?帮着呐喊助威?
花锦鸢对自家亲爹的要求本就不高,不惹事就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现在还能主动兄友弟恭,生出对花家的责任感,她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有种终于将儿子?养大成人的欣慰?
花锦鸢默了默,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联想挥散,给了自家亲爹一个大大的表扬,“爹,你真是太好了!那大伯交给你和鹭儿,我就放心去查案了哦!”
“嗯!你只管放心!”花文昊顿时责任感爆棚,挺起胸膛,拍着胸脯,大声保证。
花锦鹭同样与有荣焉,然而刚“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姐姐。
总觉得……姐姐给三叔下了套?是怎么回事?
看过花文晔,花锦鸢这才与唐明堔手牵手,围着府里那一大片湖水慢慢绕圈。
一边散步,一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既然借了长清参与查案,花锦鸢就没打算瞒着唐明堔,哪怕事情可能涉及陛下头顶的颜色。
唐明堔越听,神情越严肃。
到最后,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你怀疑大皇子不是皇兄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唐明堔连连摇头,“若真是郑氏使人将孩子掉了包,那当初宫变时又怎么会让他伤了腿?”
氏族的暗线无处不在,若说郑氏想通过掉包皇子皇孙的方式,让自己的子孙坐上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那肯定得是在孩子很小,最好是刚一出生就调换。
而宫变时,陛下几乎杀光了所有兄弟手足,以自己重伤,所有子女几乎死伤殆尽的代价才成功登基。
那一年,大皇子唐晗璋已经初见模样,绝不可能被认错了。
在陛下那些兄弟背后支持的,就是氏族。
甚至可以说,没有氏族挑拨蛊惑,根本就不会有那场惨烈的宫变。
唐晗璋就更不可能伤了腿,变成一个瘸子,彻底无缘皇位。
若真是郑氏掉包了他,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会不会是氏族内讧?”花锦鸢提出了另一个猜想。
氏族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郑氏想上位,焉知其他几家就不想?
在那场宫变中,陛下死去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