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不停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偷偷摸摸觊着郑贵妃的脸色。
郑贵妃自打花锦鸢站出来说要详查此事,便始终满脸怨毒的一言不发。
她与陛下夫妻二十载,险些丧命的更是她的亲孙子,结果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竟比不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此时见大理寺卿趋严谄媚的模样,更是心头火起,丝毫不加掩饰的冷哼道:“你看本宫作甚!区区一个小丫头都能口若悬河,你难道就看不出半点线索!莫非是想包庇凶手!”
大理寺卿心中惊惶,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紧紧匍匐在地,再不敢抬头。
郑贵妃目光如刺,仿佛要刺穿他的背脊。
他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回禀娘娘,臣……臣以为,花家确系被诬陷,凶手是何人,还需另行调查。”
花锦鸢皱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届大理寺卿也不行啊!
陛下当前,却对着郑贵妃下跪禀报,不上陛下的黑名单才怪呢!
然而,大理寺卿如此不管不顾的讨好郑氏,郑贵妃却并不领他的情,语气尖酸又刻薄,满脸都溢满嘲讽。
“早闻花家大小姐牙尖嘴利,年初仅凭寥寥几句话,就将亲爹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
花锦鸢下意识的回道:“也没干干净净呀,最后不是赔了二十万两银子么……”
郑贵妃一噎,想起那二十万两白银的去处,眼中瞬间爆发出杀意,抬腿就要冲花锦鸢扑过来。
唐明堔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家小王妃大展神威,一见郑贵妃起身,想也不想就硬插进两人中间,愣是凭着身高的巨大压迫力,将郑贵妃逼跪了回去。
郑贵妃只觉得心头一口淤血阻得她连呼吸都要停止。
“滚开!”她一把薅住唐明堔的衣摆,这才重又看见对面的花锦鸢,“芒果是花家售卖的,牛奶布丁是花家的厨子呈上的。你说是诬陷,就是诬陷?花家家贫?”
“哈哈哈……”郑贵妃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状若疯魔,“家贫之人如何拿得出二十万两白银!‘山鸟’的分店在京城已经开到上百家,赚取的银两如何不够保存一个小小的芒果!”
“那可是陛下的长孙!不知多少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除掉他!花尚书老谋深算,又怎会舍不得这么一点银子!”
除掉长孙,保了太子,那可是从龙之功!
倾家荡产都舍得!
花文晔淡定的站在自家侄女身后,明明被点了名,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就连躲在他身后,硬赖着不肯走的花锦鹭,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姐姐常说,不要试图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可惜这人装睡是为了害花家,姐姐心中再厌烦,都不得不战。
不得不说,花锦鹭对自家姐姐的了解还是相当准确的。
花锦鸢已经渐渐控制不住心中的烦躁,语气开始变得不善起来,“贵妃娘娘可真关心我花家的生意。可娘娘似乎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她抬起双手,舒展臂膀,划了一个大大的圆,“这满殿的点心皆出自王御厨之手,我家店里刊印的‘防过敏及食物相克手册’足有一指厚。他若有心害你的孙儿,何必选价格昂贵的芒果?”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着一指厚的大小,戳到郑贵妃面前,“是这么厚一本册子里,都找不到更便宜实惠的害人手法?还是你觉得王御厨没熟读这本册子,我家就敢让他上岗工作?”
“你!你!”郑贵妃眼前一片炫白,气得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岂有此理!
简直岂有此理!
对她的孙儿下手,竟还嫌贵!
花锦鸢却没耐心听她咆哮,径直说道:“更何况,今年夏日芒果丰收的季节,我家就在研究将芒果脱水,制成果脯保存。只是因为核算成本后,觉得价格太过高昂,暂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