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今川家意图发兵上洛?!”还在本丸的道场里练习剑术的上杉谦信在听完八条景定的话后都不禁瞪大了双眼,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没有听错。
“不错,今川礼部侍郎是决意亲率两万的大军沿东海道上洛,首当其冲的就是割据尾州的织田家。”景定点了点头。
“那么义兄你答应了吗?”谦信说完就将手中的木刀递给了一旁侍候的小姓河田岩鹤丸。
“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需要山内屋形殿亲自做出决断。”景定笑着说道。
“义兄,你是怎么看此事的?”谦信倒是将皮球踢给了景定。
“其实让今川家出兵攻打织田家也好,臣听闻织田上总介在获得京公方殿下达的尾州静谧御教书后,就将武卫斯波一族流放出尾州,终究此人还是效仿了下克上之举。”景定并没有给谦信一个准确的答复,反而是有感而发。
“有其父必有其子,其父织田三河守信秀就是架空宗家之人,其子更是借助太守武卫斯波家之名义攻灭宗家,在独揽尾州一州的大权后又将武卫斯波一族流放出境,成为尾州实际的国主。”谦信其实早就看不惯织田信长的所作所为,只是碍于需要织田家牵制斋藤家、今川家等邻近诸国的强力大名,这才同意景定暗中支援织田家的计划。
“浓州的斋藤家也是如此,蝮蛇最终被自己的长子所弑,还真是因果报应。”景定再次感叹道。
“若是我等对错误继续保持沉默,会加剧错误。这本来是不被允许的!”谦信有些愤怒的说道。
“山内屋形殿,武卫斯波家的遭遇虽然值得我等同情,但是若想彻底改变下克上之风,就算我等匡扶朝廷、足利将军家,使天下六十六州静谧,恐怕在不久之后还会再次出现的。”景定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很清楚,谦信其实是有些理想主义过了头,正因为可望而不可及,所以才称之为理想。
“为何?!”谦信并不打算做出改朝换代之举,她原本的设想就是让足利将军家重振曾经的荣光,而后自己就能顺势将家督、一门总领等职移交给小虎千代,开始自己的隐居生活。
然而,景定的话却将谦信拉回了现实。
“足利将军家本就得位不正,足利将军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第一代将军足利尊氏更是接连背叛北条家、朝廷,在南北朝混战中更是来回改换门庭,甚至还害死了意图让天下六十六州恢复秩序的胞弟足利左兵卫督直义。山内屋形殿,你觉得有这样的先祖在,足利将军家还能治理的了这天下吗?”景定早就清楚‘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若是上杉家真的让足利将军家恢复先前的权力,那么上杉家极有可能是第一个遭殃的。
“那本家总不能取而代之吧?”谦信确实无法反驳景定的话,因为这就是事实。足利将军家从建立幕府之初到如今,内讧就没消停过,哪里还有时间来治理天下?
“此事尚早,虽然朝廷方面一再暗示我等,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我等还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先将东国诸州稳如磐石,再将奥羽两州诸大名收为己用。如此一来,山内屋形殿就就有了挥兵上洛的资本。而今川礼部侍郎不过是一跳梁小丑罢了,区区两万的军势就妄图兼并尾州、浓州,进而攻入江州。”景定说着说着都开始笑了起来。
“可今川家毕竟在豆州惨败,损失了不少重臣、兵力,还丢了骏州两郡之地,而后骏州太守一职也被京公方殿让义兄你来补任。本家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两万的军势难不成还是今川礼部侍郎凭空变出来的吗?”谦信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今川义元是怎么做到在伤筋动骨后又能征召出两万的军势。
“北条、武田两家的旧臣。”景定随即将答案说了出来。
“可这两家的旧臣除了被我军讨取的、调略的,剩下的不都出仕义兄你了吗?”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