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时,凤轩又把风行留了下来,就怕秦浩天待的时间长,好跟秦源霖轮流看着他。
“轩......”回了二人的厢房,秦卿言倚了凤轩的怀里,有些失神。
“放心,岳父不会想不开的。”要想不开,早在边关之时,就想不开了,何苦等快到京都。他就算不顾念大暄和自己的儿女,也会顾念秦老夫人这个母亲。
“我总担心爹爹从战场下来之后没有了生存的动力,他这一辈子,太累了。”秦浩天这半辈子,都为了大暄,为了镇国公府而活着。而恰恰,为了这个,心爱的妻子又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苦。
“以后不会了。”凤轩相信,秦浩天回了京都,会爱上含饴弄孙的悠闲日子。
“我既不希望爹爹忘了娘亲,又想着他能走出来。”秦卿言也曾想过秦浩天一人,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是孤独了些。可要是再续弦,她竟又有些不愿。
“他自己会想通。”凤轩对儿时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见严氏也没几次,但记忆中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而且一直是病弱的样子。只秦浩天与她一起的时候,整个人与如今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少有的轻松,还有好像自己对秦卿言一般的占有欲。
“但愿吧。”
“好了,天色不早,睡吧,有源霖看着,不会有事。”凤轩不愿秦卿言再想这些。
“嗯。”秦卿言实在有些累了,虽然心里存着事,但是在凤轩的怀里,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睡梦中,眉头紧锁,睡得不大安稳,凤轩担忧秦卿言,一晚上几乎没合眼,一直看着她。
第二日秦卿言看到凤轩眼底的乌青,愧疚极了,“都怪我,害你都没睡好。”秦卿言抚着凤轩眼角,心疼得说道。
“不是因为你,我在想事情。走吧,师伯在大殿,我们去上柱香,为大暄祈福。”来都来了,普慈大师一大早就已经差人来禀告过了,他会在大殿诵经,为大暄死去的战士超度。
“那别耽搁了时辰。对了,我爹呢?”秦卿言站起身,任由凤轩把她打横抱起,也不忘问起秦浩天。
“师伯要为战士英灵超度,岳父自然要过去的。”其实秦卿言醒来之前,凤轩已经去看过秦浩天了,他在牌位前的蒲团上坐了一夜,秦源霖说,秦浩天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夜的话,直至天蒙蒙亮才开了门出来,就好像无事人一般,去找普慈大师了,才有如今普慈大师亲自为亡魂颂经这一出。
“那我们快些。”秦卿言已经等不及了。
凤轩宠溺的笑了笑,加快了脚步往大殿而去。在大殿门口,才放下秦卿言,两人相携进入大殿。普慈大师已然准备就绪,凤轩和秦卿言净手焚香,跪在蒲团上,与普慈大师及一众僧人,并秦浩天等人一道,为逝者超度,为大暄祈福。
秦卿言有孕在身,凤轩只容许她跪了小半个时辰,便让莫莹和严清容扶着她离开了。自己则跪在那归然不动......
莫莹和严清容带着秦卿言出了大殿,就去了药谷子如今住的厢房,“师父。”“药老。”
“三个丫头来了,随便坐。”药谷子手里在捣鼓着什么药,三人进来他连头也没抬。
“小姐先坐,我去找些吃的。”秦卿言起来都未曾用过早膳,虽然如今时辰还尚早,但秦卿言如今身子特殊,半点饿不得。
“表姐腿可还受得住?”华清寺虽是国寺,但厢房也是秉承出家人的简洁朴实,整个屋子里,除了一个睡觉的榻,就只有中间一个大大的垫子,放着两个蒲团并一方矮桌。如今秦卿言坐一个蒲团,另一个在她对面,药谷子坐着。
严清容便半跪坐在秦卿言旁边,把秦卿言的腿放平,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她按摩。
“不用,我还好。”秦卿言按住了严清容的手,刚开始起来的时候有些麻,只是走了这些路,反倒好了。
“清容丫头,你别把这丫头当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