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感觉黑暗如此深沉,又让人窒息过,这种感觉让他浑身汗毛倒数,仿佛有无数蚂蚁爬过,随时可能啃咬他一口。
001没有妄动,他失去了方向感,不哪里才是前行的方向。
“哒哒哒.......”
此地本是死般寂静,现在却回荡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硬鞋跟敲打地面前行,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心悸的感觉笼罩了001。
扭头看去,一对幽绿色的灯正小幅度的上下摆动着,靠近着自己......
越来越近,001看清了,那不是灯。是一对如幽灵般的诡异眼眸,其内神情有戏谑,嘲笑,像在看一只老鼠。
他感觉这双眼眸很熟悉,是什么特别深刻的东西,至死难忘的东西......
残破的记忆走马灯般的在脑海中时而闪烁,那对碧绿色的眸永远带着嘲讽,带着猫戏耗子般的神情。自己害怕之,厌恶之,这是自己当初最想逃避,躲避的人,也是自己最想杀死的人......
为什么想杀之?
他带走了雨,雨是谁?
“郎,你有梦想吗?”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了一下,001的瞳孔在颤抖,眼前越来越近的绿色眼眸有些模糊,他后退着跌坐在地。
深深封锁在脑海中的恐惧,在这一刻侵蚀了他,从苏醒至今他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他想起对方是谁了!
“嗡!”
电流声响起,整个走廊亮起了灯光。001只感觉眼眸一阵刺痛,他用手遮住了双眼,瞳孔在快速收缩。
“037,别来无恙啊。”带着嘲讽意味的男声传入001耳中,他克制不住的战栗,呼吸粗重无比。
“009。”
他从喉咙中挤出这串数字,他感觉到口腔无比干涩,发出的声音颤抖而沙哑。
放下遮光的右手,001凝视着站在光芒下的蓝发男子,摇晃着爬起身。
“真荣幸,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的记忆已经被重置了呢。”009停下脚步,笑容玩味。
“忘不了,教官。”
“作为第一个弑魂者,你有什么感想,和我说说,就当清除记忆前的遗言了。”
009将腰间长刀拔出,刀身反射着灯光,照亮了001的脸。后者也从那刀身的镜面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张因恐惧而变得滑稽的脸,真好笑,但他笑不出来。
“雨在哪,她怎么样了?”001问道,同时也握紧了手中弑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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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你说的是039吧,哦我想想,她好像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啊,有些记不清了呢,毕竟不是谁都和你这般优秀呢,她可能死了吧,你觉得呢?”
001没有再回答,混乱的记忆片段中此时回荡一个清脆好听的笑声。那些笑声如魔咒般不断影响着他的心神,强烈的思念与失望交织在心头,最终化作泪水一滴。
他记起那个女孩的模样了,女孩总是带着笑,两个精致的酒窝是她美的记号。
“你的遗言,就这些吗?”009又向前走了几步,001着下意识的后退。
“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懦弱啊,呵呵。”
声音依是嘲讽,001只觉心头被尖刺扎了一下。这句话他很熟悉,雨被带走的那天,009曾嘲笑他的怯弱......
他深深呼吸,想将心头恐惧摒除,但做不到,眼前之人就如恶鬼般纠缠着自己,自己记忆中最深刻的人便是009,越是回想越是深刻,越是恐惧。
“我要杀了你。”沉默片刻,001吐出这句话,并抬起了长刀,魂能在刀身翻涌。
009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他只是笑着,没有任何防御姿态道:“你敢挥刀么?”
001高举弑魂刀,颤抖着想要斩出,却被脑海中纷乱的记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