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幕画面:
那是一条粗大的黑蛇,盘在我面前的青石板上,蛇信咝咝轻吐。
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霎时间,陈旧的记忆从我脑海深处奔涌而出,本来就因为阴气侵蚀而发冷的身体,更是瞬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像是真的被一条无形的蛇缠上,浑身都是冰冷滑腻的感觉!
我僵硬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说蛇记得,但是发烧不记得了。
春游的事我确实有印象,我六岁上学,那次春游正好是在上小学之前的最后一次,所以印象很深刻。
当然,更刻骨铭心的还是那条蛇。
当时是去郊区的田野踏青,然后在一条有坟堆的田埂边,碰到了那条大黑蛇。
我最后的印象,就是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再之后的事情,像我妈说我发烧什么的,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我妈说你被吓坏了,不知道哭也不知喊,跟你说话也不应,整个人像被吓傻了。我跟你爸赶紧把你带回家,一到家你就开始发烧。我们带着你把县城的医院都跑遍了,烧也退不下去,后来又去了省城儿童医院,也不行。还是你外婆说,你可能被吓掉魂了,找了你姨外公,说要给你看看,才有了后面的事。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被她的说的吸引住了,赶紧问后面的事。
“你姨外公说你是被花姑子摸了头,那条黑蛇就是她的化身。她看你虎头虎脑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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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带你走做老公,你的魂已经跟着她走了,烧才退不下去。”
“花姑子?”
我知道因为蛇长居地下,属阴,很多时候在民间基本跟鬼同义,但“花姑子”这个词就触及我知识的盲区了。
我妈不情不愿地解释说,就是那些还没嫁人就死了的黄花闺女,我们喊“花姑子”。
次奥!
她虽然是用普通老百姓的话语描述,但我却听懂了,然后忍不住骂了一句“离了大谱”。
在南洋的时候,唐一飞也给我讲过不少鬼魅之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鬼魅的特点:
鬼因为只是拥有一段念头,大多数没有完整的灵智,只会不断纠结于自己生前最后也最深刻的念头。
而按照形成的方式,鬼一般分两种,那些寿终正寝直接下地府的阴灵不算,还能滞留世间的,一种是冤魂厉鬼,这种一般是横死的,心怀怨愤,最后的念头就是报仇;而另外一种,则会执着于自己在阳间的遗憾。
像这位“人死色心不死”要倒贴我的花姑子,临死前的执念,八成就是自己到死了还没对象没嫁人。
行吧,单身狗的怨念,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问题是我当时特么才五六岁啊,神特么喜欢我,炼同癖啊?
“这女的指定有大病。”我忍不住跟我妈吐槽道。
“天晓得。”我妈显然也对差点失去我地经历颇有怨言。
“那后来呢?怎么解决的?”我又问。
我妈说当时那个花姑子铁了心要跟你,你姨外公怕把她逼急了对你不利,只能先跟她谈判,说先把婚约定了下来,但暂时让她离你远点,等你年纪大点了,身子骨壮了,再说行礼拜堂的事。那个长命锁就是你姨外公给你打了用来保护你的,不过现在长命锁丢了,恐怕这个婚约你是躲不过去了。
“再说个屁啊说!”
我欲哭无泪,但心里也明白,那种情况下,姨外公的缓兵之计才是对的。
所谓阴阳两隔,花姑子对当时的我,可能只是出于本能的喜爱,但鬼就是鬼,哪怕只是单纯的亲近,她身上的阴气也会侵蚀我的健康,高烧不退就是征兆,更别提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阳气脆弱得像风中的蜡烛,要是真的激怒了她,说不定直接就把我一波带走了。
最后我妈叮嘱我,说你这次回老家,除了你身上的麻烦,估计她这一关也必须过,你自己小心点吧,别让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