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怀揣着发财的希望,仿佛看到大把钞票已经在向我招手了,一落地就催着张志勇带我去项目上报到。
张志勇开车把我带到普农奔市郊的一个厂房里,进了门,我还没看清里面有什么,突然背上就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一张铁架子床上。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医院,墙皮都脱了,斑斑驳驳的地面上,还有不少像是血迹的黑红污渍。
我忍着痛看了一圈,没看到张志勇,屋里只有一个穿花衬衫的彪形大汉,戴副墨镜,嘴里叼根烟,流里流气的。
旁边那张床上,还睡着另外一个被绑着的人。
我又惊又怕,赶紧问花衬衫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捆起来,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知道不?
花衬衫哈哈大笑,说老子知道法,问题是法不知道老子啊,我要是你,就闭上嘴巴省点力气,搞不好还能活久一点。
我在心里艹了一句,咬着牙问他到底想干嘛。
他狞笑说不干嘛啊,就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想跟我讨点东西糊口。
我赶紧服软说这个好说啊,你放了我,我钱都给你。
他嘿嘿一笑,摘了墨镜,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打转,说拉倒吧,能被哄到我们这来的,有几个有钱的。你那点钱老子还看不上,主要是想跟兄弟你借半块肝、个把腰子、一对眼珠子什么的,卖了换点口粮,我看你也是个大方人,不会不答应吧。
我听了瘆得慌,但一直在内地长大,治安好得很,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直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应该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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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端着针管走进来。
我感觉这个人貌似比花衬衫有素质一些,连忙恳求他放我出去,并且这里看到的事情我保证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说,更不会报警。
但是白大褂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冰冰的,像刀子,哪怕今天回想起来,我依然有点毛骨悚然。
花衬衫听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说小子你真他妈瞎了眼,老子真怕你的眼珠子卖不起价。
我抿着嘴唇瞪着他。
花衬衫冷笑,说你瞪我干啥,桑兰西是我们这里的医生,你别看他长得斯文,就觉得他好说话,以往摘肝摘心的手术都是他在做,他手上的人命比老子多多了,你求他还不如求阎王爷。
我听得脑子嗡嗡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黑心医生桑兰西从我肘弯里取了一管血。
黑红的血浆灌进试管里,透着一股不祥。
花衬衫竟然还在旁边笑,说别怕,这就是采你的血样去配个型,结果出来之前,大爷们都得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再活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人性的恶。
一阵天旋地转中,我感到彻骨的凉意,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特么要客死异乡了。
很快,桑兰西就采满了两管血样,转身就走了出去,全程没跟我说半个字。
我后来回想起来,估计他当时的心态,就跟我们杀鸡差不多,你杀鸡的时候会边放血边跟鸡聊天吗?
倒是花衬衫出门前,还在我身上仔细摸了一遍。
就在我惊慌失措,以为他是不是看上我的男色时,他一把拽掉了我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嘴里还骂我真是个穷鬼,毛都没有,这条破项链就当是他的辛苦费了。
我松口气的同时,心又在滴血。
这条长命锁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我脖子上挂着了。
按我妈的说法,是我小时候火焰低,老是看见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奶奶才请银匠给我打了这条长命锁,为的就是辟邪。
我是没有这段记忆了,但戴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坨狗屎也戴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