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实在太疼了,我光站起来都很吃力。
“是谁干的?是谁杀了我父母?!”
平空听到我的动静,知道我是醒了,便朝我问道。
“你想报仇?”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天保,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
我嗤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烂醉如泥的醉汉,报仇?说是去送死还差不多。
“你笑什么?”
“笑你自不量力。”
“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李天保,是谁杀了他们你心里没谱吗?”
“你什么意思?”
“你爹你娘本不必死!是谁在朝堂上得罪了人就撒手不管,半分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又是谁在他们遭受丧子之痛的时候让他们更绝望?李天佑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爹娘比你更难过?可是你半分希望都不留给他们!你没日没夜的醉生梦死,连他们的温饱都不关心!你觉得是谁杀了他们!”
我真是不想和眼前的平空再多废话一句,每说一个字,每用一分力我的伤口就多痛一分。
“你胡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父母!”
平空扑上来疯狂的晃着我的肩膀,我仿佛听到自己的伤口崩裂的声音。
昏过去前,我好像看见尘野站在不远处。
我没看错,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城隍庙了。
我睡在一堆草上,身上裂开的伤口已经被重新上药处理过了。
看来是尘野救了我。
“之前替我伤口上药的也是你吗?”
“嗯。”
“谢谢,救命之恩,寒江他日必报。”
“不可乱动,好生躺着罢。”
我刚挣扎着想坐起来,就被尘野按了回去。
“姑娘不必谢我,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人之托?”
“姑娘有所不知,习凛上神去西北之前曾找我帮他算过,他知道自己会一去不返,便让我留意姑娘的安危。”
习凛?这怎么可能呢?
不,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他想保护的也不是我。
“你怎么会帮他算,习凛的命数根本就无迹可寻,如果强行推算,得到的结果不准也就罢了,你还会被反噬,很有可能被召回天庭受罚。你不是说你在等一个人吗,你怎么可能会帮他?”
“这正是我要问姑娘的,习凛上神以朝白的画像作为条件,说你若平安无事,我便可直接找你要回朝白的画像,如今还请姑娘把朝白的画像还给我吧。”
“你说什么?”
我糊涂了,尘野要朝白的画像做什么?习凛怎么舍得答应给他呢?我觉得对于习凛,我实在知之甚少。
“我等的人,就是习凛上神的徒弟,朝白。”
“你等的是朝白?那你可知习凛也喜欢朝白,你敢和他抢人?”
说到这,我真是有点儿佩服尘野了。
“姑娘莫要胡说,习凛上神的规矩是最严的,他虽疼爱朝白,但万万不可能对朝白有儿女私情。”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是问习凛要朝白的画像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画上面通通题了一句诗?”
“姑娘说的可是玲珑骰子安红豆?”
“你知道?你知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习凛的心思吗?”
“姑娘误会了,那诗是我题的。”
“你题的?!”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弄错了很重要的事情。
感情这么久以来我寝食难安,对习凛苦大仇深,根本就是自己胡思乱想,自作自受?
啊啊啊啊啊啊!
都怪我!以前习凛在书房练字的时候,我怎么就不知道多看两眼呢?我连是不是他的字都认不出来!
“是的,那些画像是我为朝白画的,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