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我一马。我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啊！我给你银子，给你女人，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哪怕曾经放过我一次，我今天都可以放过你。可惜，你没有。所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我发誓！”
陈老虎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的哀求王洪安。这感觉让王洪安有些飘飘然。
“原来，这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舒畅。怪不得这些人那么喜欢戏弄欺辱我们。”
王洪安心里想着，手上扣下了扳机。可惜第一次开枪，没有经验。手被后坐力反震得一抖，子弹射偏了，只打中了陈老虎的右腿。
“哼，没有子弹了吧？这个东西只能打一次，之后便是一块废铁。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陈老虎摸到自己的刀，以刀支地，强撑着爬了起来。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我不光要打你，我还要把你刚才指着我的那只爪子剁下来。这么多年，敢让我接连丢面子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陈老虎恨恨的看着王洪安，想到刚才居然给平时供自己欺辱取乐的下等人下跪，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是没有看到自己刚才摇尾乞怜的样子，真是可笑。我应该拿一面镜子给你看看。”.
王洪安仍然拿着火铳，不慌不忙的对准陈老虎。
“没关系，只要我杀了你，就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疼痛和愤怒的刺激下，陈老虎面目狰狞的威胁王洪安。
“那你就试试看，赌一赌我手里这块废铁，到底还能不能开第二枪。”
王洪安从容不迫的盯着陈老虎，陈老虎手里握着刀与王洪安对视。良久，陈老虎轻轻挪动一下。王洪安瞪起眼睛，作势要扣动扳机。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威胁您！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我已经付出一条腿了，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您看在这个份上放过我吧！”
陈老虎认为王洪安真的还有子弹，赶紧扔了刀又开始求饶，态度变化之快令人咂舌。
“废物！”王洪安轻蔑的吐出两个字。
“对，您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废物。从里到外都是个废物，您就不要跟一个废物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以后您出现的地方我坚决不出现，十丈开外我都绕着您走，绝对不给您添堵。不然您见到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可以吗？”
陈老虎的种种言行让王洪安看穿了他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懒得继续看他令人作呕的表演，拔出匕首，如戳纸老虎一般戳破了陈老虎的身体，之后径直离开了陈老虎家。
杀人之前，王洪安心中惴惴不安，可他没想到，真的动手之后，自己头脑异乎寻常的冷静。
枪声已经引来了巡夜官兵，不够王洪安事先不止一次踩过点，穿过几个胡同，便成功离开了案发现场。
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小窝棚里，王洪安第一时间打开了怀里的包裹。
他知道，枪一响就没时间了，所以在陈老虎回家之前，便打包了他家中所有的值钱货。之前太过慌乱，只顾着装东西，现在一清点，银质的酒杯酒碗，女人的金钗，戒指，手镯，成把的银元，还有两颗珍珠。
算下来，价值有小两百银元。
自己辛辛苦苦干活，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今晚干了这一票，就能弄到自己一辈子都弄不到的钱，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一枚一枚数着银元的王洪安，似乎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猛然意识到，背上了人命的自己，若是被官府抓住，或是被陈老鼠的兄弟们知道，都难逃一死。
左右都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