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德屁颠屁颠跑过来坐下后，何秋莹小声道：“不知道吃牛肉是违反朝廷律法么？”
“什么狗屁朝廷律法，咱本直东路，什么时候讲过朝廷律法？”
“住口！你不知道宫里的太监又来立石城了，城里这么多人看咱何家不顺眼，万一在狗太监面前告发了，咱家又要花多少钱平事呀。”
何启德不服气的说道：“姐，你没看评书话本里，那些好汉进了酒楼，都是要吃牛肉的。”
“你还说，我问你，街上那伙人，怎么就听你的话了？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这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何秋莹懒得听何启德废话，扭头看向了叶天。
叶天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桌面上的银元，何秋莹立刻明白。
“钱？你是说，街上那两伙人，其实是被买通的，陪着我弟弟演戏？”
看到叶天点头，何秋莹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竟然同意了？”
何启德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呀。”
何秋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出现了震动，自己这个被侠义精神洗脑的弟弟，怎么知道变通了？
自己想不明白，何秋莹只能看向叶天。
“别看我，我只是引路人，还要靠何启德自己想通。”
何秋莹又看向何启德，心里发虚的何启德也不敢装侠客，低着头嘿嘿发笑。
何启德终究是个被惯坏的富家少爷，当初在监狱里，亲眼看了一夜犯人被上刑就吓的没了底气，更别说亲自在鬼门关口走过一圈了。
以前那些江湖人的下场，算是彻底把何启德吓住了，当他按照叶天给的地址，去见了那位断臂帮主，听了对方亲口讲述的故事后，他第一次见识到血粼粼的世界，明白了什么是恩义江湖。
可自幼的梦想，是不会轻易磨灭的，何启德就陷入到想成豪侠，又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不想成一个奸诈恶贼。
到底该怎么做，何启德的小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能再次找到了叶天。
而与叶天的一番话，让何启德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长谈之后，何启德才明白，做豪侠，做过什么不重要，让百姓们知道知道你做过什么就够了，甚至连功夫都不重要，只要让所有人以为你功夫很高就行了。
在这个讲究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时代，叶天直接引用了流量时代的招数，此招一出，立刻吊打一切豪侠。
与叶天一番商谈之后，何启德彻底走上了流量豪侠的道路，今天这场戏，便是何启德的第一秀。
制定计划的时候，何启德还有些心虚，还有点抵触，可真实行计划后，在百姓的惊叹和敬佩之中，彻底飘了。
“那你真成了什么豪侠之后，你要干什么？”何秋莹显然被何启德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吓怕了，现在何家到处都是敌人，可不敢让他胡来了。
“姐，你也太看不起自己的亲弟弟了，我要扩编人手，招揽小弟，要在本直东路的江湖上立规矩，像是什么保护费呀，抽成呀，都给他废除了，有敢卖假货的，骗人的，偷东西的，让我发现，我是一个不饶。”
“你，你干的，这不都是捕快该干的么？”
叶天笑道：“没错，让何启德先做豪侠，有机会，就让他做本直东路的巡检守备。”
按安宋官制，巡检守备负责一路治安，管着几千捕快，可是四品官，何启德一个平民，还是东人身份，怎么可能做的上？
就算能做，本直东路巡检守备顶多管理一个立石城的治安，头上有总督府压着，城里有九霄商会掣肘，旁边还有个督标虎视眈眈，这官白送也没什么意思。
何秋莹显然不知道，在叶天的计划中，本直东路不会永远只有立石城这么一座城池，默克这种小割据政权也不能存在，至于九霄商会这个商业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