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的心里盘缠着的毒蛇,此刻已然苏醒,吐着那淬着毒液的话语,“哪里不妥?”
“若不是杨家父子从中阻挠,你我早就能在岳父遗体前结为夫妻,哪里又会似现在这般,被他们说三道四。”
“他们父子这般惺惺作态,无非就是为了神医谷谷主之位!”
杨彦淮心里自是想过要继承神医谷谷主之位,替师父守住神医谷、守住师弟师妹们。
可如今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呢?
“吕少侠,只要你真心对师妹,这神医谷谷主之位让与你又如何?”
“让?”上官耀听后只觉讽刺,嗤笑一声,“安安,你听明白了吧?”
唐安安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想听他们两个人再多言一句。
“我累了,想休息,你们两个要是还有话没说完,便移步出去谈。”
如果是以前,唐安安定是会斩钉截铁的反驳上官耀,她大师兄绝对不会觊觎神医谷谷主之位。
可自从她爹在真元剑派出事以来,他大师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以武林大会为先。
她知道这是大义。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本就是所有江湖人的盛举,就连被灭满门的归元山主,都无法影响武林大会的一丝一毫,更何况是她爹爹的死呢?
她每一日都在努力的宽慰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心中却又每一日的在难受。
尤其是在杨伯伯、大师兄同她提议,让她代表神医谷参加武林大会时,心底的难受便蔓延开来。
难道大师兄不能代表神医谷参加武林大会吗?
他可以的啊。
只是杨伯伯想要连任武林门中,需要武林同好帮忙说话。
若是大师兄代表神医谷开口提及此事,于杨伯伯而言,便有些不好了。
于是他们就让她再一次的让步。
她能明白、能理解,心却止不住的更加难受。
唐安安想要自欺欺人的不去在意这些,然而上官耀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挑开来。
她已经没有了爹爹,难道还要在失去大师兄吗?
她不要这样!
唐安安知道上官耀的脾气,若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他定是会发难。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语调放软,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我真的累了,想睡一会。”
“好!”唐安安那点小心思,上官耀一眼便能看明白。
见她像只小蜗牛一般的缩在壳子里,心里面很是不舒服,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杨彦淮父子二人!
他直接将唐安安抱起,往屏风后走去,“杨少侠,我要午休了,您请自便!”
杨彦淮见此,还有什么好说,气得拂袖离去。
他心中万分郁结。
他不明白,小师妹与这位吕少侠不过才相识短短几日,为什么能倾心至此,甚至不顾男女大防!
该说的他都说了,难道还能强行将他们二人分开吗?
杨彦淮心中不想承认这一点。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
毒害师父的凶手还未抓住,刺客接二连三的前来。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确实便是师妹的安危,因为武林大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时时陪伴。
这位吕少侠武功高强,有他这般陪着师妹,确实是安全。
人本身就是矛盾体。
杨彦淮如此、唐安安如此,甚至连上官耀亦是如此。
上官耀看到一沾到床,就自发滚到床内侧,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唐安安,眉心微皱,“你这又是做什么?”
“阿耀……”唐安安心底很是委屈。
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是将满腹委屈巴拉巴拉的一股脑都倒给爹爹,让他为她撑腰。
而现在,她再也无人诉说满腹委屈。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