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往年都是怀远主祭,今年怀远领兵在外,该由谁来主祭好呢?”
虽是问话,族长那一双却不止一次的瞟向了贺二爷,意思明显的很。
贺老夫人只当没瞧见族长那看向贺二老爷的一眼又一眼,说道:“怀远不在,自是由宗妇主祭,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还用问!”
族长想说周司宁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哪担得起宗妇之职,又懂什么祭祀。可这话到了嘴边,他又愣是说不出口。毕竟这确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并不是贺老夫人的信口胡言。
自始至终,周司宁都低垂着眼睫站在贺老夫人身边,既然族长话是问到了老夫人头上,而老夫人也给出了明确的答复,那就无须她再多说什么。
族长思忖再三,仍是试探着说道:“宗妇新入门,怕是对主祭不熟,不若今年先由二老爷主祭,待以后再由……”
不待族长话说完,老夫人便看向贺二老爷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贺二老爷一怔,随即答道:“伯娘说哪里话,宗妇虽是新入门,可出身帝师周家当不会连个清明主祭都担不起,是族长多虑了。”
这话听着要说意思对也对,要说意思不对也不对。可今天这样的日子,别的人能寻衅,自家人却是不能起调子。
如此想着,周司宁便抿了唇没有吭声。
老夫人拍了拍周司宁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在意。
她们本就是算着时间过来的,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而时间也刚好差不多了,周司宁示意白嬷嬷上前扶着老夫人,然后踏前一步,清冷的眸光落在空处,扬声道:“开祭!”
紧接着便是依着规矩一步一步的进行。
族长先还想说话,可看着周司宁有条不紊的一步一步毫无差错的按着规矩进行了下来,也满意了。
他也不是非得要贺二老爷来主祭,就只是担心周司宁一个出身文官家的年轻小姐不懂武将家的祭祀,坏了他们贺氏一族的气运。
可看着她有模有样的引领着众人一步步完成了祭祀,族长的目光不由频繁的落在了周司宁的身上。就连贺二老爷也是看了一次又一次,先前他也以为像这种事儿,周司宁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妇不懂,特别是周司宁还是出身文官之首的周家。
没想到她却是做的分毫不差。
当目光落到一旁的贺老夫人身上时,他又明白了,周司宁再是年轻,再是不懂,可这府里有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