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告辞后,周司宁在二门外上了马车,而贺北庭则由周家一众人陪着一路送到了府门外。
在府门口再次行礼后,贺北庭直接钻进了马车。
来时,他是与周晏清一起骑了马的。而返程,他没有再骑马,径直钻进了马车。理由都是现成的,他吃多了酒。
周家人瞧着他钻马车那股子利落劲儿,皆无声的笑了。
说什么吃多了酒,席间他并没有饮多少,而且瞧上去也仍是一派眉清目明的样子。不过是捏个说辞跟自己媳妇儿腻一块儿罢了。
看着他们夫妻和美,周家人都高兴,特别是苏氏。可只要一想到,贺北庭明天便要领兵离京,那点子高兴劲儿又下去了。
嫁武将就是这样,虽说是归宁之后就出征,比起在大婚当天领命出征的已是好了许多。正如宁儿自己说的那样,这是她自己求来的啊,早就知道的啊。
马车上,贺北庭脑袋一歪就靠在了周司宁的肩上,“糖糖,酒吃多了,有些晕。”
周司宁有些好笑的睨他一眼,“想靠就靠,不用捏说辞。”
还好忍冬她们都避出去坐了车架子,想来就是怕瞧见这些吧。
贺北庭低笑出声,“嗯,娘子说的是。”
“那娘子,唤声夫君来听听。”
周司宁好笑的伸手推开了他的脑袋,并给了他一记白眼。
贺北庭再次将脑袋靠上周司宁的肩颈,边在她颈边蹭了蹭边道:“成亲三天了,娘子就只唤过一次,要听娘子唤夫君。”声音低沉,隐隐还带了一丝委屈,又撩又苏,听得周司宁头皮一麻。
这个声音……还真是扛不住。莫不是真吃多了酒?
“你今天吃了许多酒?”
贺北庭应了一声,然后又补充道:“嗯,满桌子属我辈份儿最小,不论是谁端杯都得陪着。还得主动敬酒,这一轮一轮下来,就吃了许多。”
听着这细致的说辞,周司宁笑了。
这哪里是吃多了酒,分明是借酒逞凶来了。罢了,明天他就领兵离京了,且由着他吧。
两人说着闹着,马车停下了。
贺府到了,离得近就这点儿好处。贺北庭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周司宁,就在周司宁将手搭在他手上时,他一个使力将人直接从车上抱了下来。
周司宁有些脸热,眼角一扫,忍冬和半夏盯着自己的鞋尖,赶车的马夫站在另一边专心的控着马缰,并没往这边瞧。
除此外,再没有别的谁。周司宁的那股子羞窘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可她仍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北庭。
“扶自己娘子下马车,不对吗?”
周司宁:……
你那是扶?有你这样两只手扶在腰上直接把人从马车上提下来这种扶吗?可这话她要是敢说出口,贺北庭指定会回她一句,扶手是扶,扶腰怎么就不是扶了?
“对,很对!”
就是扶的位置不对。
“那你瞪我做什么?”
呃……
周司宁被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偏生跟在他们身后的半夏耳朵尖,听到这话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贺北庭,我不能瞪你吗?”哼,就你会噎人?当谁不会似得。
“能。”贺北庭答的毫不犹豫。
“那你还问什么?”
“想再被你瞪一眼!”
周司宁表示,这个理由她无话可说。而她也如他的愿,再瞪了他一眼,听到身后半夏和忍冬那压着的笑声时,还又瞪了一眼。
这下,不止是身后跟着的半夏和忍冬压着声偷笑,代贺老夫人迎候在二门处,引着他们往常晖院走的两个婢女,也在压着声偷笑。
就连从常晖院迎出来的白嬷嬷,听着他俩这话,边行礼边笑出了声,“世子,少夫人回来了。”
周司宁侧了侧身子避开了白嬷嬷的礼,然后又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