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终归是不一样的。
饭后，撤了桌，男人们移步偏厅吃茶，女眷们则约着一起去园子里走一走。
周家的园子在京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素有小百花园之称。周司宁的祖母在世时，特别喜爱种花，因此不论是周老太爷还是三位周老爷，都在寻花觅草上很是费了一番心血。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当真是有姹紫嫣红，百花争春的热闹景象。春夏时节宴客，府里的太太们大都喜欢摆在园子里的凉亭中，一边吃酒，一边赏花，甚美。
临出门前，周姗然拽了一下周司宁的衣袖，刻意落在了后面。
看着周姗然那满腹心事的样子，周司宁浅浅的勾了勾唇。
与前面的人刚刚隔开了一些距离，周姗然便开口了，还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
“四妹妹，我要议亲了，是嫁在临清那边的姨母向母亲推荐的人家，家世门楣虽比不得陆家，却也是有恒产的殷富人家。祖上也曾出过三品的封疆大吏，算得上是官宦人家。
说起来同我的身份也算是匹配。”
周司宁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要同陆家比？接着便慨然叹道：“你，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可又能如何？
可出口的话却是：“谈不上后不后悔，临清太远了，我就是想离得近一些，逢年过节能回来看看，兄长大婚能回来吃酒，爹娘有需也能回来略尽孝道。”
周姗然紧抿着唇，她有些怅然，此时此刻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同周司宁说这些。不论是嫁到哪家去，也都是她自己去过日子不是么。
可这些想法压一直在她的心上，她就是想找人说一说，而除了周司宁，她不知道还能说给谁听。
临清么？前次周姗然嫁去临清，原是她姨母保的媒么？
“临清，说远也不算太远，乘坐马车也就十几天的路程。可也算不上近，二哥哥大婚应该是能回来吃酒，至于逢年过节的走动怕是不太行。
不过，如果人好，府里也干净，你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也不是不能成行。但，你身份摆在这里，又是你亲姨母推荐的人家，那就不会是小门小户，至少会是临清当地的大族。”
那她嫁过去就只能是在长辈跟前低眉顺眼的做小媳妇儿，那可就没什么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