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方才在祖母那儿,不是笑的很欢?”贺北庭欺身凑近周司宁,故作凶狠的说道。
周司宁赶紧举手求饶,“我那不是为了逗祖母开怀么……”
“嗯,那你现在也要把我逗开怀了,不然就……”
周司宁有些磨牙,活了两辈子,她竟是发现贺北庭所有的好都给了她,可所有的恶劣也都给了她……
“我们昨日才大婚,你竟今天就厌了我?”周司宁故作委屈的按着眼角,一边偷偷瞄着贺北庭的表情。
果然,他变了脸色,立时便收起了那装出来的凶狠模样,柔声说道:“阿宁,我就是逗逗你,你别真恼了……”
瞧着他眼底里都带出了几丝担心,周司宁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仰着脸说道:“爱你还不够,怎么会恼你。”
“好啊,敢诳我,得罚你……”贺北庭边说着边上手去挠周司宁的痒痒,痒得她一边笑一边讨饶,一边也趁机还手挠一把……
欢快的笑声像是会传染,纵然贺北庭并没有觉得有多痒,也仍然笑出了声。
银铃一般的清脆笑声,浑厚爽朗的开怀笑声……
传出了屋子,传出了院子……
府里的老人们听到后,都不自觉的露出了轻浅的笑容。
真好,离艮院里终于有了人气,有了笑声。相信不久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哭声、笑声、打闹声……
只盼着那一天早些到来,这样啊,他们世子的人生,才勉强算是圆满。他们世子啊,过去的十一年,过得太苦了。
如今还留在府里的人,不论是上了年岁的,还是年轻的,那都是忠心护主的世仆。包括贺北庭身边得用的亲卫,那都是从一代一代的世仆里挑选出来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便并排躺在了床上,贺北庭双手枕在脑后,嘴角边还带着没有完全褪下去的笑意。
“阿宁,祖母准备的归宁礼,你明天一早让身边的人去瞧一眼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我怕她老人家几十年没沾过手了,不了解时下的情形,万一再闹出了岔子。
可祖母她人家高兴,提出了要亲自准备,我总不能拦着不让。”
“嗯,放心,祖母再是几十年不沾手,也出不了岔子。反而你来准备,我才要担心呢。”
“还有外祖那边,等明天咱们归宁后,也就要返程了。程仪这边我先前是让管家去准备的,你也过去瞧一眼。”
“嗯,我省得。这些儿事,以后都有我,你放心。”
贺北庭捂着眼笑了,是啊,他的后宅有女主人了,这些个事儿自然就由女主人料理了,是他越俎代庖了。
一会儿说说府里的事情,一会儿说说归宁的事情,两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领兵出征的事情。
就如同寻常新婚的小夫妻一般,有说不完的话儿。
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后,贺北庭带着周司宁去逛东路那边的君子林去了,君子林,半边种梅,半边植竹。不论是布局还是景致,都是顶顶的好。
不论是晚生的残梅风韵,还是那随风轻舞的沙沙竹叶,都是能入画的妙景。
“府里有软轿,也有步辇,平素祖母大都是在自己院子前后走走,用得少。以后有你结伴,定是要四处走走逛逛,走的远了难免会累,定不会让她们闲置了是不是?”
自然。
周司宁看了一眼贺北庭,这可还真是将她看作了娇气包,在自家院子里走走逛逛还得乘软轿。不过既然他怕她会累着,那她就坦然接受这份心意就好。
“我记得,寻常侯府应该没有这般大吧?”
“嗯,这处底宅原是一位亲王的府邸,曾祖屡建奇功,曾祖怕招来忌惮和嫉妒拒了帝王的封王,帝王赏无可赏,便将这处宅子赐了下来。
曾祖收下后,便将大门依照规制改了,又将这府邸分作了东西两路。贺家人都聚居在西路,东路一半作了演训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