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神情复杂的望着周司宁,这一刻,她内心一阵阵的懵怔,搞不懂周司宁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若臣女没有证据何敢请见皇后娘娘?’
‘若没有证据何敢当着陛下的面请问皇后娘娘?’
‘臣女拿得出证据,娘娘可担得起这罪名?’
是了,她就是被这一句接一句的言之凿凿的话语给震懵了,一步步的被周司宁引进了沟里,及至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思路去想,若她没有真凭实据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质问她。
就是这思路乱了她的心神,让她心虚气短,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破绽,说出了那句无异于不打自招的话语。
不行,不能再被周司宁牵着鼻子走,她得把局面扭过来。
“本宫就说,本宫没有做过的事儿,你又何来的证据?当着陛下的面你都敢肆意妄为的攀诬本宫,你眼里可还有陛下?又置这朝廷法度于何地?”
周司宁没有理张皇后,转回身再次对着皇上行礼:“求陛下圣断。”
“周司宁,这无凭无据的事儿,你……”
“闭嘴吧!”
张皇后话没说完便被皇上给喝止了,这就是周司宁的高明之处。在皇上面前,让皇后自乱阵脚的不打自招,又哪里还需要什么凭据。
总不能一国皇后做了错事抵死不认,而一国君王得知后也当作不知吧。
皇上有些头疼的看向周司宁,“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虽然周司宁无凭无据,可刺杀贺北庭一事应当确系出自皇后之手。而周司宁既是进了御书房才说出这些,又让他请了皇后过来,必定有其用意。
“陛下,臣女想怎样就能怎样吗?如果臣女要行凶者认罪伏法以命偿命,陛下也允吗?”
皇上哑然了,按理的确该当一命偿一命,可这让他如何允?若论断了皇后的罪状,那他的七皇子要如何自处?
“周司宁,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要本宫偿命?”
周司宁笑了,“堂堂一国之后,竟如此的轻信人言,难怪会做出刺杀朝臣的恶事了。臣女说手上有证据,娘娘信了,信得不打自招;臣女说没有时,娘娘又信了,声色俱厉的指摘臣女。
臣女曾觉得皇后娘娘能成为三宫之主,不论是心智还是心胸气度定然都远超常人。可几次三番下来,臣女才明白,皇后娘娘能成为皇后娘娘竟是全仗着七殿下啊。
那么娘娘一定不知,臣女为什么会知道刺杀之事是皇后娘娘所为?
臣女数月前曾妄言,七殿下前行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不会来自外人,只会是被母族外戚所累。时到今日,竟不幸真让臣女言中了。何其悲哀!
臣女想知道,皇后娘娘在做出行刺朝臣的恶事前可曾有一瞬想过七殿下?可曾想过事发后七殿下该如何自处?张家满门该如何保命?
臣女还想知道,贺北庭出身将门世家,生来修得便是杀敌技,走的是守土卫边的报国路,既不曾挡了谁的路,也不曾碍着娘娘什么,皇后娘娘为什么就非要他死呢?”
“你……”张皇后被周司宁这一番话说得再度哑然,让周司宁这真真假假的给彻底闹懵了。
周司宁满目凛然的看向张皇后,“皇后娘娘,臣女用娘娘的命,张家满门的命和七殿下的光明前途,来换娘娘一句实话。
娘娘为何非要贺北庭死?”
“周司宁你大胆!”
“不是臣女大胆,而是娘娘一而再的不肯放过臣女。难不成娘娘都挥着刀砍到了臣女的头上,臣女就只能伸着脖子枉死,躲不得也避不得么?
臣女可以死,但臣女得要死有所值,不能做了那枉死的冤鬼。”
张皇后转向皇上哭诉道:“陛下,周司宁如此羞辱顶撞臣妾,若不严惩,臣妾日后还有何面目示人。”
皇上眸光沉沉的瞥了一眼张皇后,堂堂一国之后被一个臣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