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那一眼中领会到了暗含的威摄后,周司宁很是识趣的闭了嘴。
皇上转头看向了夏昕。
“武安,过来见过颠南世子,十年前若非世子恰好经过宫中的荷花池,将落水的你救下,怕是这世上都没你了。
说来,你们二人的缘份竟是那么早便结下了。”
夏昕听到这话后倏地抬起了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颠南世子,怎会是他?当时她醒来时只瞧见了救她的人的背影,瞧出是个少年郎,还隐约听到跟在他身边的内侍唤他世子。后来她查了京中所有的世子,年纪相近的,又在当日出入过宫中的就只有贺北庭,所以才会认定是他救了她。
可怎么竟变成了颠南世子?
颠南世子闻言也看向了夏昕,满脸讶然的道:“是你?当年那个小女孩儿是你?当时我急着去面圣,将随身佩玉遗落在你处,不知可还留着?”
夏昕木然的摘下荷包,木然的自荷包中取出了一块玉,木然的将那块她在荷包中装了十年的玉递上前去。她以为这是贺北庭的玉,她以为这是他给她的信物……
可原来救她的人不是贺北庭,玉也不是贺北庭的,更不是给她的信物,就只是匆忙之下的遗落……
原来,错了,一切都错了。
就在颠南世子的手要碰到玉时,夏昕倏地又将手缩了回来,抬头定定看着颠南世子道:“这当真是你的玉?这上面分明是一个‘贺’字……”
颠南世子朗声道:“在下本名正是一个单字贺,所以府里人皆称我为贺世子。”
贺世子!贺世子!
夏昕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她没有认错人,当年救她的的确是贺世子,只是此贺世子却非彼贺世子……
夏昕抬头,眸光复杂的在颠南世子和贺北庭两人身上扫过,然后双手将佩玉捧着奉给了颠南世子。
接着她转身面向太后行礼道:“皇祖母,武安有些不适,请容许武安先行告退。”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默然的摆了摆手。
她能说什么?当年夏昕满京城里找救命恩人,她也是知道的。不怪她认错了人,当年合京城中符合身份,又在当日出入过宫中的就只有贺北庭,而遗落在她手上的那块玉上也有一个‘贺’字。
所以,不只是武安认错了人,就连她也觉得救下武安的是贺北庭。这么些年,武安的心思她不是不知,贺家虽然没落了,可那又如何?皇家又不用武安去联姻,她为什么不能纵着她择一个自己心仪的郡马呢。
再说了,若贺家小子没有与皇室联姻的心思,当年救人后,就不会将象征身份的佩玉留给了武安。
可谁想到,谁能想到呢,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乌龙……
只可怜她的武安,为了能匹配贺家,她不但学了京中贵女所习的琴棋书画歌舞女红,也学了夏家的武功。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惦记了这么多年,却一朝化为泡影。又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该会有多难过啊。
都怪周司宁,若不是她,武安就不会失了脸面,就算是认错了人,又有谁能说不是一桩好姻缘呢!
如此想着,太后那阴冷的目光凉嗖嗖的扫向了周司宁。
“听说周家小姐才艺绝伦,不知今日哀家可有幸一观?”
“阿宁身上伤未愈,诸事不宜!”贺北庭直言拒绝。
“贺小子,哀家又不是让她武刀弄枪,不过是些个女子的才艺,伤不伤的有什么打紧……”
皇后也趁机附和道:“是啊,不过是展示一下才艺,不打紧的。本宫听说武安原是为颠南世子准备了一舞,既然武安身体不适,那不若就由周小姐来舞一曲如何?”
周司宁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这太后和皇后还真是片刻都不让她得闲啊。为颠南世子一舞?她既不是这宫中的舞娘,也不是要与他联姻的贵女,她为他一舞算什么?
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