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就只是幽禁?”
周司宁一脸的不敢置信,私采矿脉,豢养私兵,这么严重的事情就只是一个幽禁?罪名没有公示,皇子身份没有剥夺。这样的幽禁与禁足有何差别?
只要楚煜明愿意,只要他手里有足够的筹码,他就依然有重见天日之时。
周司宁胸口气息急促,果然啊,皇子就是尊贵,不管犯下了多大的罪状,只要不是弑君谋反,就永远不会受到重惩。
这一刻,周司宁失望极了。
也后怕极了。
幸好,不是通过周家去揭露这一切。幸好,不是通过贺北庭去掀出这些。否则,这震天的龙怒怕是要落到他们身上了。
皇上舍不得处置自己的儿子,可不会舍不得迁怒他们。
“哥,再有几日便是大婚之期,你向上官请假吧。父亲未归,张家那边若是由祖父出面有些不合适……”
周晏清看了一眼满眼气怒难平的妹妹,叹了一声道:“你是觉得不值得了是吗?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周家世代不都是如此吗?
陛下虽不敢说是有道的明君,可也算不得是糊涂的君王。年轻的时候,也曾雷厉风行的处置过贪官酷吏。这些年只所以行事温吞,一是因为朝中掣肘因素太多,二也是因为皇上老了。
从前那许多年,祖父为何要韬光养晦的不理朝事?就是因为许多的事儿,明知不可为。他老人家就只能后退一步,即护周家不受污蚀,也图个眼不见为净。
若非因二皇子屡屡出手谋算周家,他老人家不会重新立朝。可如今不同,七殿下既有担当又有魄力……”
“可是哥哥,你刚也说皇上年轻时也是雷厉风行,焉知七殿下承继大位后不会变?到那个时候,哥哥当如何?学祖父韬光养晦?还是辞朝离京?怕只怕,哥哥陪着七殿下这一路走下来,早已身不由己的深陷朝堂,再想要抽身就难了……”
“是,你说得都没错,可难道要因噎废食?不,你不会。”
周司宁垂下了眸子,默然不语。因噎废食这种事儿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气不顺,她就是愤难平。
周晏清拍了拍周司宁的肩膀,“你放心,哥已经请假了,请了半月。其实我心里比你还气,也明白了祖父称病辞朝时的痛心与无奈。”
既不屑同流合污,也不愿家族被污蚀,他除了退出朝堂还能如何?如今朝中的局面,皇上有一大半的责任。
君明臣清,君不明,臣如何清?就是因为皇上行事有了偏私,朝臣才会越来越难管束,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
当知道二皇子被幽禁的真实原因后,他也气难平。甚至有一瞬间想冲进御书房去跟皇上问一句,不久前才杀了那么多贪渎的官员,若这二皇子就只是个不轻不重的幽禁,那还说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何来的法度威严不可触碰?
周司宁看了一眼自家哥哥,扑哧一声笑了,“哥哥相必是气坏了吧?我就是担心哥哥将一切都闷在心里再闷出个好歹来,才引着哥哥发散出来。
其实这个结果早就料到了,皇子尊贵,只要不是犯下弑君谋逆的大罪,皇上是不会重惩的。哥哥还没习惯吗?
这可不是头一次了,十年前的那位大皇子,虽说是革了皇子身份流放充军。可他身边依然有皇家暗卫跟随,听说在南境那里,已然成了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就连颠南王府都得避其锋芒。”
周晏清原本只想请三天假来着,打算陪着张琪回门后就继续上衙,可在知道了二皇子的事情后,他不乐意了。
身为皇子既享了这无上的尊贵,自也该担起该有的责任,他不过一个习政的小翰林,尽自己的本分就好,何必把自己当成辅政大臣一般,那么的不辞辛劳呢。
“话说,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事儿朝中也就七殿下知内情,他当不会告知哥哥才是。府里也就我知情,连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