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梅苑。
一收到七皇子抵京的消息,贺北庭的脸色就难看了。
“不是让他晚几天吗?怎么还是这么快回来?”
临风有些替七皇子叫屈,便道:“主子,三天的路程,走了五天,七皇子怕也是没法儿再拖了。”
原本七皇子一行两日前就该抵京,是贺北庭让临风给七皇子送了信,让他路上走慢些,最好能晚上几天再回来。为的就是让寒公子多几天时间给周司宁调理身体。
可从高阳到京城,就那么些路程,再是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原定三天的行程,硬生生走了五天,这还是捏了个有伤患随行,受不得颠簸的由头。
临风知道少夫人完全康复前,主子不想让她离开这里。可七皇子回来了,少夫人就得回去啊。不然,周家还不得急疯了啊。
便道:“其实,寒公子说少夫人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剩下的就是调理了……”言外之意是,在哪里调理都一样,可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怕挨揍。
扫一眼临风,贺北庭坚决的道:“不行,你去告诉苏玖,让他晚几天再露面,再去让七皇子别说漏了。就说苏家商队要带货入京,还得要晚几天……”
周司宁下地倒水喝,听见他们在外面的对话,便走了出去道:“我回了府也一样可以调理啊……”
贺北庭一见周司宁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边揽扶着她往屋里走,边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尽量卧床……”
周司宁笑笑,“这都五天了,寒公子说了,总躺着也不好,适量的走一走,有助于身体恢复,你别担心。”
见贺北庭把这话听进去了,便又道:“最初几天留在这里治伤,是怕回去后吓着我娘,你不知道我娘一哭起来,只有我爹能哄得住。现在我身上这伤好的都差不多了,只要小心些应能瞒得过她。”
“你身体的调理不能中断,周家那边我去说。”贺北庭一脸的不同意。
周司宁便又道:“我院子里有个叫剪秋的婢女,很会做吃食,做个药膳难不住她。”
“寒公子的药膳不是寻常药膳,他会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每日增减辅药,她不行。何况忍冬身上的伤,也还需要继续诊治……”
是哦,她是能行动自如了,忍冬可还下不了地,这也是个问题。
贺北庭扶周司宁重新回到床上,又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才又道:“再来,你受伤的事儿也就瞒这一时,七皇子一回来就瞒不住了。”
既是瞒不了,那还是留在这里养伤更为方便稳妥。一是方便寒公子随时诊治,调整药膳中的药材用量。二是方便他照料,虽说周家那院墙拦不住他,可总没这里自如。
就在这时,临风敲门走进了屋子,“主子,下面来报,周老帝师离宫,直奔城南来了。”
来的还真是快。这皇上还没七皇子顶用,这不但没往后拖个一时半刻,怕还是主动向周老帝师交了底,还连他这处别院的所在也给交代了。
“去接一下,若有尾巴,杀。”
临风转头就走,可刚走了一步又转回来了,“主子,那要是皇家暗卫呢?”
看着贺北庭投过来的那冰冷的一眼,临风明白了,照常杀。
皇上既知道他们在这里,便不会再派人跟着。那么尾随周老帝师而来的要么就是某些人的探子,要么就是混在皇家暗卫中的歹人。
总之一句话,都该死。
临风出去后,贺北庭便偷眼去瞧周司宁,见她听到那声杀后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下,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舒心的弧度。
嗯,真是没有什么比小媳妇儿对他全身心的信任更让他舒心了。
“你不问我?”贺北庭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递了一杯水给周司宁,一边问道。
周司宁接过水喝了两口后放在了一边,然后冲着贺北庭勾了勾手指,在他探身靠近时,却笑着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