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城门。”
……
收拢了黄厚德麾下的士卒后,周长柏便将人交给了随他而来的钦卫统领节制。
城门破封后,周长柏下令运送药材的商队先行入城,其余人押后。
就在等商队穿过城门的时间里,周司宁问起了贺北庭。
“爹,贺北庭人呢?”
城门外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周司宁不信里面的人听不见。
可贺北庭没有出现。
她在城外拖着时间闹的这大半日,他没有出现。
如今顺利掌控局面,城门大开,商队开始送药入城,他依然没有出现。
她只所以有底气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就敢对上带着数百护军的黄厚德,最大的倚仗就是贺北庭。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就连临风也没露面。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直觉告诉她,贺北庭出事了。
“这个……”周长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想先在心里斟酌一番词句,却瞧见自家女儿急得眉头都打成了结。
便直言道:“宁儿,他没事儿,就是可能染了疫症,在东城集中医治。”
染了疫症?他才来多久啊就染上了疫症?周司宁一听更急了。
“他怎么会染上疫症?他……”他常年习武,身体较一般人都好。那么多人都好好的,怎么他一来就染上了疫症。
“宁儿,你先别急,听为父细细说与你听。”周长柏瞧着自家女儿急得眼睛都红了,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都没问过他一句好不好,心里就只挂念着那个贺北庭了。可他能如何,女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周长柏一行人即将抵达宜城时,黄厚德说兵士全部入城易使民众产生恐慌,又说在宜城北面十里外有一处山谷,提议他带着一千护军驻扎到那处山谷中。既不扰民,若宜城有变也能及时驰援。
对于黄厚德的提议,周长柏是有认真思虑过的,一是觉得他是来放粮赈灾,又不是来剿匪打仗,维护个秩序有他带的钦使卫队就足够了。二是想着黄厚德不入城也好,这样就不会给他横生乱子了,便同意了黄厚德所请。
可进入宜城后,周长柏发现,这宜城的事情太多太杂,需要大量的人手,便传信给黄厚德,让他带人入城协同放粮和维稳。
讯息是送出去了,不但黄厚德没入城,就是派去传信的人也没回来。
赈灾,防疫,还要走访洪水消退的各处村镇,周长柏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等他查觉到不但黄厚德没来,连他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时,已经是数日后了。他想处置黄厚德,可黄厚德手上有一千护军,而他带的人本就少,现在又分散出去帮着宜城府衙维稳,根本抽不出人手可用。
就在这时,贺北庭来了。于宜城来说可谓是及时雨,也解了周长柏的困厄。得知黄厚德的所为后,贺北庭给出的意见是,他带来了一千禁军,目前人手够用,不若先等宜城稳固,再清算黄厚德。
周长柏觉得也无不可,两人便分工合作,周长柏带人负责施粥放粮,安顿陆续投往宜城的灾民。而贺北庭则带着人走乡串镇的扶危解困,将各处染疫的百姓送入东城集中医治。
东城地广人稀,宜河溃堤后,宜城府衙便将东城单独划出来,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也是最先暴发疫症的地方。
贺北庭之所以染症完全是意外,有一个刚染上疫症的少年,厮闹着不肯去东城医治。看见身着兵甲的贺北庭出现时,以为是要抓他,扑上去就往贺北庭的手上咬了一口。
经医者诊判后,贺北庭当即就留在了东城,等候症状暴出后及时医治。
听完经过后,周司宁的心绪起伏的厉害。
她不信那是意外。又不是最初情况不明时,疫症出现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会有人宁愿等死也不肯被救治。
周司宁那如刀一般的冰冷目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