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宁看一眼贺北庭,然后转向被噎得喷了茶水的哥哥,瘪着嘴递上了帕子,“哥,你要见他就是为了喷他一身茶水?那你可收着点儿吧,祖父眼里怕是咱俩加起来都没他份量重。”
“舅…兄有事?”贺北庭觉得相谈也算融洽,按辈份儿该当如此称呼。
咳,周晏清还没从自己妹妹的掖揄中回过神,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舅兄给噎住了。贺北庭比他年长许多岁啊,他可真喊的出口,虽说若他娶了自家妹妹,是该唤他一声舅兄,可现在……他听起来有些压力。
“怀……怀远,你小字儿是叫怀远没错吧?那个你可以唤我浅之,让我先过渡一段时间。”周晏清一脸无奈的道:“你这一声舅兄,总让我有种妹妹已出嫁了的错觉。”
瞧着哥哥再次被噎住,周司宁很不厚道的笑了,贺北庭啊,就是能一张口就噎死人。平素她自己被噎得难受,现下却是瞧得很是可乐。
贺北庭也暗舒一口气,说实话这声舅兄他也喊得很不自在,可谁让他家小媳妇儿辈份儿小呢。
贺北庭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浅之,你可是有事寻我?”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周晏清话说了一半又转问道:“哦,你过来前可见过祖父了?”
见贺北庭摇头,周晏清便道:“就是前两天在祖父那里,临出门时,祖父突然对妹妹说了一句,让你空了去见他,我就好奇的问了一声妹妹。其实就是对她当时的态度不爽,怼她一句,真没什么事儿。”
周晏清总不能说他就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眼高于顶的妹妹自己送上了门去。
也不能说他被妹妹气着了,舍不得教训妹妹便想把传说中的妹婿拎过来打一顿吧?可照他一脚能踢开常家大门来看,他怕是打不过。
很想换个能打得过的妹婿怎么办?
周家,醉月堂。
周老太爷听完常家一行发生的事后,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下,而是直接问道:“宁丫头,你怎么看?”
周司宁压下眼底的寒意后回道:“常家合该没落。”
更该教训。
若常家只是造个名声,借此攀上周家或谋取些利益,那常六小姐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毁了,虽说是可怜了些,也是活该。
她原只想着将常家踩得再也冒不了头,拔掉二皇子这颗暗牙,可现在她想把常家一脚踩死。
虽然知道常家所为一切,都是受了二皇子的指示,否则单凭常家还不敢这么算计他们。可他们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二皇子可不是一个会庇护底下人的良善主子,出了事,他不是推底下人出来挡祸,就是把自己择得比谁都干净。
既然眼瞎的做了二皇子对付周家的爪牙,那就得有被折断踩碎的觉悟。
楚煜明啊楚煜明,拿一个常家就想羞辱她?呵!痴心妄想。
就算是让常家得手了,又如何?常家子弟可不是凤子龙孙,没有非嫁不可的道理。
周老太爷点头,“常家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有笔债还是得讨一下。”
“当年你祖母的嫁妆匀了一半给那叶怜枝,你祖母虽然不心疼那些个浮财,却终是意难平。虽说当年叶家陪嫁到常家的资产祖父已设法从常家都拿了回来,可有些物什却仍然在那叶怜枝的手里捏着。
特别是被叶怜枝偷去的那一对叶家祖传的手镯,你祖母直到临终时仍挂念着。”
想起过世的发妻,周老太爷有些黯然。
周老太爷当年迎娶叶娉婷时还只是一个白衣秀才,而他这一支也没出过显赫的人物,直到兄长高中入仕,他们这支才渐渐在周氏族中有了话语权。
纵是这样,叶娉婷嫁他也属于是低嫁。
两家初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