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了一抹笑意。瞧她昨日那架式,还以为多大胆儿呢。
周司宁被贺北庭瞧得发窘,取过忍冬手上拎着的食盒闷着头递了过去,道:“喏,这点心做给你的,算是……芝麻糖的回礼。”
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调笑了,周司宁仰起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补了一句,“不能不吃哦,就当是提前熟悉我的口味。”
贺北庭迎着周司宁的笑颜,左手接过食盒,右手快速的在周司宁的头上揉了一把,说道:“知道了……”娘子。
最后两个字儿贺北庭只有一个口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可周司宁莫明就是读懂了。
他,他刚才喊了娘子?盯着贺北庭大步离开的背影,周司宁的脸滚烫滚烫,热得都能烙饼了。
浑蛋浑蛋大浑蛋,谁是他娘子?她可还没嫁给他呢。
周司宁虽然脸热的很,却也被贺北庭这一声无声的娘子给烫了心。虽然这一声娘子就只是他回过来的调笑,可她仍然难抑欢喜。两世了,她总算是听到他唤她一声娘子了。
‘我等你长大,等了十多年,可终是没能唤你一声娘子。’
每每想起贺北庭在临死前说的这句话,她就又心酸又心疼。所以这一次,哪怕一百步的九十九步都要她来走,她也要去到他身边,与他儿孙绕膝,相携白头。
这一日,周司宁正在屋子里做荷包,忍冬满面笑的进了屋。
“姑娘,刚收到信儿,迎春和半夏今日抵京。”
周司宁两眼一亮,真是太好了。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算算日子她们也该是要到了。
周司宁身边有四个大丫鬟。迎春沉稳,掌着钥匙和账目;忍冬心细,管着日常一应事务;半夏心粗了些,平素负责跑跑腿和传传话儿;剪秋胆子小,寻常大都在小厨房里钻研吃食。年前周宴清匆忙前往旧都接人,又为了赶上年节,周司宁便带了忍冬和剪秋轻装随行。留了迎春和半夏收拢一应物什善后徐行。
周司宁问道:“现下行到哪里了?”
忍冬:“一大早从通城出发,算算时间,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抵京了。”
“走,咱们去城门口迎迎。”周司宁欢快的起身,一边往外走边又道:“迎春喜欢望江楼的扣菜,半夏爱吃味芳斋的点心,还有醉心楼的酱鸭,吩咐人去备一下,另外让剪秋置办一桌席面,咱们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
忍冬一一应下,主仆二人脚步匆匆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