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垂着眸子无声叹息,可不就是得了失心疯,不然又怎会孤守一份无望的婚约而除族离京,拼却一切。
忍冬说完后便一声不吭的偷眼瞧自家姑娘,见自家姑娘神态安然才松了一口气,可她又觉得太过安然了,便试探着说道:“婢子回程时,正赶上望江楼的烤鸭出炉……”
“烤鸭?记得用鸭架煨汤,放上青菜和粉条。片好的鸭肉分成三份儿,一份儿送去锦院给爹爹和娘亲,一份送去醉月堂给祖父,给我留两个卷儿,余下的你们分一下。”
瞧着自家姑娘眼睛不眨的将一整只还没影儿的烤鸭安排的妥妥当当,忍冬彻底放心了。可就是她还得再跑一趟望江楼。
晚饭后,周司宁照常靠坐在外间的榻上读游记,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热茶和一个点心攒盘。攒盘里放了白日里自贺家带回来的各种小点,最中心的位置放了栗子糕,好方便周司宁不时的取用。
“姑娘,这都用过两块栗子糕,三颗醉枣,一粒芝麻糖了,再用下去牙可要坏了。”就在周司宁伸手想要取第二粒芝麻糖时,忍冬麻溜的收了攒盘。
“知道了,忍冬嬷嬷。”周司宁缩回手刻意扮小的说着。
“婢子才十五岁,怎么就嬷嬷了?”忍冬给周司宁续了新茶一边抗议着。
周司宁放下书,笑望着忍冬说道:“你从前说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从婢子做到嬷嬷的啊,你莫不是忘了吧?”
忍冬嘴角一抽,“那中间还隔了一个娘子呢,婢子离嬷嬷可还远着呢,姑娘太过于心急了些。”
“也是,那等下次见到贺北庭时我就问问看,若他身边有合适的随侍,就让你先从婢子变成娘子。”
“婢子还小不想嫁人,就算是年长后挽发出嫁也应该是配姑爷府里的小厮,怎么就成贺世子的随侍了?”忍冬倏地瞪圆了眼,一脸惊吓的望着自家姑娘,“姑娘你不会是……”
闭了闭眼,又深吸了几口气后,忍冬才又说道:“这等话姑娘可万不能再说了,姑娘的身份到了什么时候,婚事都不可能自主。这若传出去一星半点,岂不凭白污了声名。”
“不用自主啊。”周司宁说道:“我四岁时就与贺北庭定下婚约了,喏,这青玉就是婚聘信物。”
“姑娘是说……贺世子是未来姑爷?”忍冬这下是真的惊到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