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子非常惊讶,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天:“天呐,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你竟然会主动要求学做饭做衣服?”
虽然被桂花婶子怼的有些下不来台,那婶子还是没有放弃,抻着脖子道:“你就说教不教吧!”
桂花婶子与她也没什么矛盾,人都已经开口了,自然也不好拒绝:“一个人教是教,两个人也是教,你既然想学,我自然不会不教你。”
“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着让我教?你那三弟妹的手艺不比我差,让她教你,不是更好?”
那人眼神飘忽,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魏晨瑞见状,有了猜想:“不会是怕家里人知道自己会做饭,不好找借口偷懒吧?”
被魏晨瑞戳中了心思,那人有些恼羞成怒:“你不也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说我!”
被人这么怼,魏晨瑞怎么可能忍:“没办法,谁让我命好,生在富贵人家,有人伺候,根本不需要会这些。”
“我这也是和丫鬟跑散了,等她们找过来,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需要我来做。”
“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不会做家务而已,医术却是不错的,对家里可也是个助力,不像你!”
说道这里,魏晨瑞觉得那人肯定会还嘴,便在心里打起腹稿,准备回怼回去。
没办法,已经有些日子没和人互怼了,万一发挥失常,可就丢了面子,魏晨瑞那是绝对不能在那人面前认怂认输的,腹稿必须打。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腹稿完全是白打了,那婶子根本就没回怼,而是开始诉苦。
那婶子是家里的二儿媳,被人唤做袁刘氏,娘家虽不是很富裕,却是疼闺女的,自小也没怎么让袁刘氏干活。
自从嫁到袁家村,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嫁的是袁老八家的老二袁铁柱,上有一个大嫂,下有一个老实的三弟妹,还有一个整天啥也不干的小叔子和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子。
公婆偏心眼,对于老四的话那是全然相信的,老四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天将老两口哄的倾尽全家之力供老四读书。
这要是读书的料也就算了,可惜老四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读了十来年的书,连个童生都还没靠上,还自诩为读人的架子,啥事儿都不干。
自己的衣服都是丢给几个嫂子洗,甚至连里衣都是,袁刘氏不想被婆婆磋磨,就耍心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洗碗就打碎碗,洗衣服就弄丢一衣服,做饭就半生不熟,总之什么都做不好。
婆婆有心想打,但是男人护着,娘家兄弟又多,婆婆不敢拿她怎么样,再加上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小子,自然更会偷奸耍滑,好吃懒做。
魏晨瑞则是有些好奇道:“既然你故意算计的什么都不做,为何要偷着学呢?就不怕有一天漏了馅,被婆婆大拿打骂?”
袁刘氏冷笑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但凡那老婆子敢动我一下,我娘肯定不会轻饶她。”
“我可不是三弟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又要面子,不想被人说不孝,只能忍受老婆子的磋磨,什么都不敢说。”
都是一个村里的,谁家里的操心事儿,基本上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这些事情,桂花婶子大致都是知道的。
听完袁刘氏的话,皱着眉头道:“你婆婆还准备供你小叔子继续读呢?”
袁刘氏冷哼一声道:“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那死老婆子还准备给老四凑束脩银子呢!为此,我相公还有老三,才刚忙完秋收,还没歇上两天,就被赶出去打零工。”
“老婆子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相公呢。秋收那么累,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要去打零工,身子哪里吃的消。”
“实话说了吧,我今天也不是要去镇上,而是借口去镇上,拐头回娘家一趟,无论如何,不能让相公被这么折腾,哪怕是净身出户,也得把家分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