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语的话刚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昨晚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的降临,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就连空气中也没有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只不过那几具尸体却还好好的放在院子里,昨晚沈翊本来是打算让人处理掉,芷语却替沈落告诉了他柔枝可能异变的原因。
果然,听完了这个猜测,沈翊暂时同意了沈落的打算,将尸体留下,一来是为震慑府中某些不安分的人,二来也为试探。
“这是怎么回事?”言诚侯气急败坏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厢房里。
沈落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抚了抚平整的衣摆,淡淡道:“走,出去看看。”
芷语跟在身后,和沈落一起走出了厢房,一眼就瞧见了脸色铁青的言诚侯,他身边还跟着脸色煞白的柳氏,后面则是跑到旁边去狂吐猛吐的几名丫鬟。
看了眼面上波澜不惊的沈落,芷语心底暗道,这个时候还有空到小姐这里来问罪,看来侯爷还不知道世子已经回府了。
看着厢房门口毫发未损的沈落,柳氏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震惊,很快便调整思绪亲切的问道:“落儿,你这里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指了指地上的几名杀手,柳氏带着畏惧的后退了几步,看上去颇有几分摇摇欲坠。
沈落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夫人莫不是记性不太好,这么快就将我的话忘记了。”
柳氏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没听清楚沈落说了什么,讷讷道:“什…么!”
沈落冷笑一声,“沈夫人还真是会装糊涂,我记得我昨天清楚的告诉过你,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
柳氏脸色瞬间千变万化,好不精彩,盯着对面少女桀骜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咬牙赔笑道:“这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再犯了,大小姐。”
言诚侯看看柳氏委曲求全的样子,再看看沈落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气打一处来,厉声斥道:“她是你嫡母,你这是什么态度。”
“父亲这话错了,我和落儿有母亲,但不是眼前这个人。”一道冷淡的声音平静的传来。
当初云氏还未去世的时候,沈翊就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更懂得明辨是非,判断人心险恶,更是明白当初在母亲生病的时候,秉着照顾的名义搬到言诚侯府小住的柳氏带有目的。
果然,没过多久,言诚侯就提出纳柳氏为平妻一事。
理由很简单,说是母亲身体不好,柳氏嫁过来也能够更加方便照顾她。
姐妹共侍一夫纵然能被人传为美谈,但是这在南王府看来,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但是云氏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言诚侯这个不可理喻的条件,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小的时候,沈翊就不太喜欢这个他应该叫为姨母的女人。从姨母到母亲的转变,这样的事落在谁的身上,都很难不心生厌恶。
后来沈落认贼做母,屡屡收柳氏摆弄却不知悔改更是寒了他的心。
沈落如今一系列的转变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翊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言诚侯转身,吃惊的看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青年,虽然说早已收到沈翊归府的消息,但是突然看到面前的青年,言诚侯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沈翊语气平平的道:“昨天晚上到府的,因为太晚,所以便没有通知大家。”
言诚侯深深的看了沈翊一眼,沉声道:“无论多晚,都应该提前告知才对。”
无论沈翊的态度如何,对这个儿子,言诚侯还算是满意的,如今二房对他这个侯爷的爵位虎视眈眈,他那个弟弟位居礼部尚书的位置,这让他有时候颇感力不从心。
幸亏他那个侄子尚且年幼,而且资质平平,这让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沈翊淡淡一笑,侧首看了一眼边上的柳氏,意味深长的道:“父亲平日很少到妹妹这儿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