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杰的魂体，触摸到了李信半边神灵法相的时候，那一边的恬静之躯，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立刻就使得另一边的魔躯，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魔性半躯，蓦然发出了怒吼，然而却早已没有了声音，只有张杰，能感受到他心中那种滔天的愤恨之意。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驱逐我？难道，魔道就是不可取的吗？”
“其他人都行，为什么我不行？你在针对我！是你在针对我！！！”
张杰的脑海中，响起了疯狂的魔音嘶吼！让得他头痛欲裂，魂体颤抖，脸色一再苍白。
眼前的两半神躯，魔躯突然魔气大放，开始疯狂地吞噬另一半身躯，然而，还是死死地被挡在了交界之处。
血，流得更多了……
两半意志的交战，让得张杰痛苦不堪，脑袋都要裂了！
这可比他当初与魔种争夺身躯之时的痛苦还强上千百倍。若不是自己此时境界提升了，可能早就被这两股意志给搅成了白痴。
即便如此，张杰的神识也开始了模糊。
就在此时，此处地界，突然降临了一道蓝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映射地蓝光澄澄。
而这些星芒，似乎拥有某些平复效果，肉眼可见地，两半互相争夺的神躯，慢慢平静了下来。
也或许是，神躯的主人意识到了什么，渐渐选择了沉默……
“你，还在恨朕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语中，似乎有着一股至高无上的威严。
张杰渐渐地清醒了过来，也渐渐看清了，远处那如同九天帝王降临的绝美身影。
“灭，灭神国主？”
张杰极为吃惊，似是没想到竟在此处，会碰到武曌。
而武曌却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面色平静，藏着一丝冷漠。
这让得张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作为林嫣的师兄，其实他与神风小队的人，以及灭神国主关系都不错，而方才那个眼神，却让他有了一种极为陌生之感。
武曌一步步走来，身后的璀璨星华之芒，印亮了这处甬道，使得一些神灵的真颜，再次显现。
李信那一半平静的神躯默默低下了头，只是这一个动作，便出乎了张杰的意料。
因为他发现，这李信的神魂，竟然是有神志存在的！
神躯死去了亿万年之久，就连上等神的意志都会泯灭，而李信明显未达上等神之阶，竟也能保留意志，实在是少见之极。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体内的双性对抗，让得他在痛苦之中长存吧……
“回答朕！”
武曌的语气，有着一种不容置疑之感，甚至周身散发的星芒，也压制得李信一半魔躯不敢动弹，只能愤恨地看着武曌。
“嗯？”
武曌明显察觉到了这魔躯的怨恨目光，双目一瞪，瞳孔之中两点星芒骤然放大！
下一刻，魔躯的单眼崩裂，痛苦地嘶孔了几声，便退缩了回去。化为一半正常的身躯。
只是那一半身躯，漆黑如墨……
李信苦笑了一声，低声道了一句：
“皇侄不敢……”
“你还知道，你是朕的侄儿？！”
武曌的气息，明显升腾，但慢慢地，便再次缓缓平复下来。
双方沉默许久，武曌才再次开口：
“当年，你一意孤行，要走圣魔双道，开创上古人族未有之先河。然而，你成功了吗？”
“你差点，毁了大唐府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武曌的语气明显严厉，而李信则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我以为……”
“哼，你以为？你以为你能压制得住它？你以为魔与圣，能融合对吗？”
“但是我告诉你，魔圣不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