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夏,师出有名。
自古以来,我中原汉人抗击外敌,势必经历一番艰难险阻。汉朝武帝雄才大略,三伐匈奴,十余年间才把匈奴人逐出漠北;晋朝末年,胡人趁虚而入,将我汉人视为牲畜,肆意杀戮,中原之地哀鸿遍野。我汉人用了二百余年才恢复元气,重建统一王朝。而今我大宋两面受敌,欲收服燕蓟、灵武之地,绝非一蹴而就。若像陈大人所言,一遇困难就言退兵,那何年何月才能一统天下?”又躬身下拜,道:“陛下,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赵顼大为赞同,又道:“很好!很好!言之成理。”那陈大人气的身子发颤,对着燕王只是说道:“你…你莫要再蒙蔽陛下…”
另一位同知枢密院事出言反驳,又是一阵长篇大论。
于此同时,玄空正随着侍卫司副指挥使走向垂拱殿。他行走在肃穆的宫中,望着重重殿宇,层层楼阁,心中有些压抑。没来由的,他嗅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些年来,他隐居村庄,常常心神不宁。熊剑唯是死了,二十四鬼灭了,可种种疑团没有揭晓。他有时会想起熊剑唯临死时说的话:“你也会输的。”“受人之恩,忠人之事。”不禁寻思起来:“他说我会输,是输给谁?他又受谁的恩?”
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到垂拱殿外。那将军入殿,参拜道:“陛下,臣已将国师带到。”赵顼双目一亮,言道:“快让他进殿。”此刻,燕王与另两位大臣争论不休,三人言辞锋利,剑拔弩张。赵顼听的烦了,便道:“三位不必再争了,国师已到,三大顾虑已解其一。你们先下去吧。”
三人不敢再争,齐声道:“陛下,臣等告退!”赵顼又道:“无忧,你且先留下。”燕王刚要抬脚,又停了下来,答应一声:“是!”
另两位老大臣走出殿外,正与进殿的玄空打了个照面。两个老臣看了一眼,微微摆头,心想:“陛下求功心切,怎么会将胜负关键寄托在一个江湖术士的身上?”各叹了一口气,望然而去。
玄空刚一入宫,就有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走起路都变的小心翼翼。他缓缓进到御前,躬身行一大礼,言道:“小人玄空拜见陛下。”
赵顼心头一喜,心想:“此人当年一副矫首昂视的模样,仿佛连朕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倒是收敛了许多。”言道:“国师快快平身。”又道:“赐座!”
玄空这才微微站直身子,仍着低头,目光上斜,偷瞄了一眼,只见皇帝赵顼双眼炯炯放光,气色确实比数年前好上许多,只是两面颊粉中透红,显得有些异样。他没细想,见宫人摆上了一个凳子,而自己身旁另有一位大臣。他不便落座,仍呆呆的站着。
赵顼见状,言道:“燕王也赐座!”玄空心中一惊,侧头斜睨,心道:“原来此人是燕王,我说怎么有些眼熟。”正巧燕王也在笑眯眯地盯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有些瘆得慌。
待两人坐下,赵顼道:“国师远来劳苦,朕本应该设宴接风,可眼下时局紧急,我大军入夏,攻至灵州遇见不小的困境,只好先行召你到宫内议事。”
玄空道:“小人略有耳闻,只是尚有一事不明。两军交战讲究排兵布阵、粮草供给,小人一介江湖武夫,于兵法半点不通,恐怕有负陛下之望,不能解前线危局。”
赵顼道:“诶?国师岂能妄自菲薄?朕已听说,普天之下皆谓国师武功第一,国师一人可敌千人万人。”玄空深深低下头,道:“陛下过奖,小人不敢当。”
赵顼又道:“你有所不知,欲解前线之危,也不用懂兵法,只要武功高强即可。我大宋四十万精兵兵临灵州城下,党项人仗着高墙壁垒,龟缩城内,不敢应战,却暗使阴谋诡计,遣下武林高手,一夜之间盗走我军四位主帅的帅印与调兵兵符,更杀了两位副将,以此动摇我军军心。帅印、兵符何其重要?大军调遣全以此为凭证,岂容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