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道:“这倒是个原因,可自幼身在少林,并没听过什么稀释珍宝能让廖恩如此重视。”
两人谈聊之际,已经行到了少室山附近。远远可见,山上隐隐有火光晃动,山下肃然无声,再也听不见那袅袅的敲钟声。
玄空心头惶急,纵马直奔山下乔家庄。但见那里黑烟萦绕,火光冲天,火势竟然已经烧到了山脚下的树林中。村庄内一片狼藉,人影全无,土道上尽是马蹄的印迹。玄空如堕冰窖,急忙奔到乔氏夫妇住处,又见家门大敞,二老早已不见所踪,门前打斗的痕迹清晰可见。
他跃下马来,一瘸一拐走到折断的大枣树前,仔细看去,见断裂处有半个掌印。心头一凛:“这好像是汤大哥的降龙二十八掌,可是这门掌法虽刚猛,却讲究行有余力,不似这般狠猛异常。如此把三尺粗细的大树拦腰击断,显然把力道催到了极致。想必情势危急,汤大哥尚且自身难保,爹娘…爹娘又怎能脱险?”
想到这里,玄空悲不自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悲极生怒,心中一股怒意陡然上冲,边哭边大声叫喊道:“廖恩,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师门之恨仇深似海,我不杀你全家,将你挫骨扬灰,誓不罢休!”
正自叫嚷之际,腹部稍稍颤动两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觉,长生天之术受怒意牵引,已把体内封印稍稍冲破一点。
晓娥跟着跪在玄空身旁,见他如此悲痛,眼圈也红润了起来,说道:“夫君,我们再上山找找吧!”
玄空悲哭了良久,终于强自镇定,心道:“是了,若是山中还有幸存的僧人呢?我在这徒自悲伤,别误了他们的性命。”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说道:“走,上山找找!”单手托起晓娥,将她送上马背,随之自己也一脚跨了上去。
两人疾驰上山,一路上所见,少室山本来的佛门圣地却是又脏又乱,山道上牛矢马溺、黄白之物随处可见,古树折断,横于道边,车辙马迹,凌乱无章。
待到了少林寺门前,只见山门敞开,牌匾斜挂,里面更是一片狼藉。玄空已顾不得下马,纵马驶入其中,见得千年古刹已是面目全非,破瓦颓垣不复原来的庄/重,院中杂草丛生,墙壁、立柱上,到处都是刀劈斧削的痕迹,青石板上沾满了发黑的血渍。
玄空心慌意急,早忘了少林寺不进女眷的规矩,拉着晓娥冲进大雄宝殿。里面没有一个僧人,却看见大佛身上满是刻痕。玄空惊呼道:“罪过!罪过啊!”跪倒在大佛之前,默默念起了年少时师父传授的佛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默念一段心经之后,玄空在心中暗暗发誓:“师父啊,弟子无能,没保护好寺院,但请放心,我必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他本想说“将那廖恩千刀万剐”,但想起师父灵痴向来以慈悲为念,便不敢以此为誓。
玄空忏悔了一阵,又带着晓娥先后去向戒律院、达摩院、罗汉堂、藏经阁、赏罚堂等阁院,仍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两人渐渐走入少林寺深处,临近玄空旧居净心堂,忽听到有人叫嚷的声音。
玄空一愣,急忙拉着晓娥走向其中。没进院内,就发觉里面有烛光摇曳,声音嘈杂,大概有六七个人,有叫骂声,也有嬉笑声。他顾不得隐蔽身形,一把推开院门,其中景象一览无余。
见得院中立了三根木桩,绑着三个僧人,有六个相貌凶狠的恶汉正在施刑拷打。这三个僧人年纪不轻,想来是玄字辈、慧字辈的,前面两个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后面一人双腿齐断,却瞪着双眼,紧咬牙齿,死死支撑。这人脸上都是血,且神情狰狞,根本认不出是哪个和尚。
玄空怒不可遏,高声斥道:“少林寺内,岂容你等贼人胡作非为!”那伙恶汉吓了一跳,回头瞧见,来者是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