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气运取自东面那一书生,一身威势取自北面那位大汉,一身煞气、凛然杀意源于眼前的伊稚斜。而此刻的自己,只不过是一最为寻常的普通人,却能将三人灵魂融合,进而才有了那种奇异的气息,如今身体被束,那股气息又消失不见了。
玄空陡然获悉这一真相,心中实在震惊,待得心神稍定,才道:“既如此,我就是你,是也不是?”伊稚斜微微点头。玄空又道:“我为平凡,你为煞气,他们一个是威,一个是气运。”伊稚斜又即点头。
玄空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好!我甘愿以你为首,听你吩咐,只消你能救了晓娥!”
本以为伊稚斜必然欣然接受,哪知他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具身躯太孱弱了,我等三人都是束手无策,只有你才可能使我们活命。寡人可以送你一场造化。”
玄空道:“你有什么办法?”伊稚斜道:“寡人把记忆给你们,能否逆天改命,就看你的了。”
话音一落,玄空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再一望,仍是蓝蓝的天,可脚下不再是平静的湖水,而是一片碧油油的大草原。远处有牛羊在吃草,有人们在骑马,身旁有孩童的嬉戏打闹声。玄空心中了然,自己已经进入了伊稚斜的记忆中。
此时的伊稚斜尚且是个孩童,正自与人撕扯,口中不断喊道:“是我的!是我的!”两人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另一个孩童个子比伊稚斜更高、更壮,大声喊道:“你也敢和我抢东西,找打!”
玄空仔细一瞧,不禁吃了一惊,那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多年前在辽国所遇的“绿色小人”。两个孩童起初相互推搡,随后便扭打在一起,伊稚斜年岁较小,敌不过对面的小孩,被推到在地,重重挨了一拳。
就听“哇”的一声,出乎玄空意料,那伊稚斜竟然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道:“呜呜!哥哥欺负人!哥哥欺负人!”玄空这才知道,原来对面的孩童正是伊稚斜的兄弟,也就是后来的军臣单于。
却听军臣哈哈笑道:“让你和我抢东西,活该!”说着抱起“绿色小人”来回的摩梭,又对伊稚斜警告道:“你小子以后老实些,这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伊稚斜瞪着眼睛,一个劲的抽泣,仿佛十分不服气。
就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十多个大人骑马赶到,为首之人说道:“两位王子,原来你们在这啊!你们怎敢把大单于的‘长生天神像’带走,他可急坏了。”
玄空融入了伊稚斜的身体,对这些人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恍然大悟,原来那“绿色小人”就是北方最高神祗长生天的神像。
闻听大单于之名,伊稚斜与军臣心中都开始打怵。此时的单于不是他们的父亲稽粥,而是他们的爷爷冒顿单于,此人乃是最为凶残暴虐的单于之一,弑父自立此等行径,在历史上也可谓罕有听闻。而他一生丰功伟绩也令人不得不折服,东灭东胡,西破月氏,使得百蛮慑服,就连中原汉朝,也只得卑躬屈膝,以和亲的方式求得和平,匈奴帝国在他手中发展到了顶峰。
那人喊话之时,身后两人骑马走近,一手一个,将伊稚斜和军臣提了起来。几人直奔单于大帐。
待进大帐中,只见有一虬髯老者,双眉浓长如银电,双眸明亮如寒星,想来该是冒顿单于,正满目怒容坐在宝座上。还有一年轻男子笑脸侧立,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伊稚斜两人的父亲,如今的太子,左屠耆王稽粥,也就是后来的老上单于。
军臣与伊稚斜见到冒顿,着实是害怕的很。这位敢行弑父自立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过,要杀几个儿孙也自不在话下。两个孩童伏在地上,均不敢大声呼吸,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但听冒顿冷哼一声,对着稽粥叱道:“瞧你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么大了还如此胡闹,若亵渎了神祗,小心天神降下责罚!”
稽粥眼下虽是一脸笑意,其实心中别说有多紧张。他与冒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