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难产。
珍珍剖腹取子。
孩子活了,产妇还没有脱离危险。
好在被救醒的老太太还算是通情达理,知道珍珍这也是尽了全力,保住了一个。
只是她这种法子实在是匪夷所思,老太太看珍珍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您儿媳妇若是能扛过这一道鬼门关,往后也不能生育了,并且还要好好将养,不可以沾生冷。”
珍珍叮嘱完老太太就跟另外两名以及太医院派来的太医道:“我一会儿还要回宫里,就留下两个人来照顾榜眼夫妻,他们夫妻今天晚上是最危险的时候,会发高热,到时候你们注意给扎针降温,针方和可能用到的药方我已经写好了,几位可以讨论一下,若是有更好的法子就写下来……”
说完,跟着太医来的太监就躬身对珍珍道:“袁小神医,陛下命奴婢来接您进宫。”
榜眼的娘抱着孩子瞅见宫里的太监都恭恭敬敬地跟珍珍说话,皇帝还请珍珍进宫,心里便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岁小,但她到底帮她保住了孙子不是,应该是个有能耐的大夫。
且看太医和两名老大夫对她都恭敬有礼,这是不是说明她是一个有大能耐的大夫?
顾遇送珍珍去宫里,上了马车,珍珍就靠在顾遇的肩头,没多大工夫就睡着了。
顾遇心疼得不行,他扯过一件披风给珍珍盖着,又吩咐马车走慢一点,他的小姑娘累坏了。
到了宫门口,顾遇就喊醒珍珍,他也想陪着珍珍进宫,但是无皇帝召,外臣不能在宫里留宿。
珍珍黏糊糊地跟顾遇赖叽了一阵儿,就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下马车。
“小哥哥你回去吧,早点休息啊!”
她笑眯眯地冲着顾遇摆手,在太监的催促下进了宫门。
顾遇看着她翩翩的身影消,这才转身上了他自己的马车。
“去京兆府!”顾遇对车夫道。
永宁侯府。
病榻上的钱七听说顾遇的跨马游街被毁了,高兴得一口就将汤药给干了。
不但要喝药了,还要吃饭了。
可把侯夫人高兴得够呛。
永宁侯世子听了人禀报钱七的动静儿,不屑地撇了撇嘴,心说这次钱七丢这么个大个人,弄得老头子都卧病在床,他竟然还有脸高兴!
白眼狼!
不过老头子不知道该作何想,他的宝贝蛋出了这个大个丑,丢了这么大个人!
他没功夫搭理!
永宁侯世子收拾好东西就去跟永宁侯辞行,没进门儿就被人拦在外头了。
“世子爷,侯爷身体不适,不见您。”
永宁侯世子耸耸肩,他也不是非要去见自己这个偏心眼儿的老爹,于是便在门外扯着嗓子喊:“爹啊,陛下封我当龙骑校尉,命我去京郊大营参训,儿子不能在家尽孝,得去为陛下尽忠,爹您可别怪儿子啊!”
“您放心,儿子一定给侯府争光,把老七丢掉的脸面找回来!”
“哐当!”屋里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
永宁侯世子美滋滋地走了。
成国公府。
陈安邦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京城的流言传得飞起,说他不是成国公的儿子。
这下子来祭奠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在打量他,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见到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但一看到他,就停了下来。
更可恶的是。
陈氏的几个族老,他的几个叔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揪着他问这问那,还派人四下去找当年国公夫人身边的老人。
甚至还有人公然在他面前说,说他不像国公爷,也不像先国公夫人。
他们是想干什么?
想坏他的事儿?
陈安邦急得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但他转念一想,即便让他们找到当年的老人又如何?